因为前去参加婚宴的缘故,郑鸿儒与郑子晋此时还留在宫内,与那些受了“惊吓”的百官们轮番等待太医照看,还未被放出宫来。
郑初柔陪李氏在府中等着,万万没想到,没有等来她的父兄,却是迎来了这个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看到魏楚铭的时候,郑初柔眼中不由闪过了一抹诧异,但也迅速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将人领内了内堂,没有在门口多停留片刻。
若让人知道堂堂首辅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他们家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郑初柔已经行过了礼,此时让人给魏楚铭沏了一壶茶,神色间难免有些复杂。
确实没有想到,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还申请,这个男人在抽身后的第一时间,居然是来找她。
或者确切的说,找的并不是她。
似乎的确像传闻中那样受了伤,魏楚铭的脸色看起来并不算太好,脸上透着一抹病态的苍白,也让他的气焰看起来少了很多往日里的压迫感。
他并没有要喝茶的意思,修长的指尖就这样捏着茶杯,轻轻地抚摩着。
整个房间里都飘散着淡淡的茶香,却又没人说话。
终于,魏楚铭还是选择率先打破了这份尴尬:“郑二姑娘,我的来意,想必你应该知道。”
郑初柔此时只能无奈地勾了勾嘴角:“是的,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
自从她第一次拒绝宁容之后,那位将军又连翻拜访过几次,做派倒是死缠烂打得很,但是郑初柔心里有气,硬是不曾松口过半句。
可宁容毕竟只是受人之托,而现在,却是迎来了魏楚铭本人。
郑初柔深深地吸了口:“但是对不起,魏大人,我不能告诉你。”
魏楚铭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对方可能会有的态度,这时依旧忍不住地感到无奈。
他的手臂上受了很重的刀伤,之前已经提前敷上了止痛的伤药,这一刻又开始止不住地生疼了起来。
以此同时发作的,还有那常年累积出来的胃病,这时候才想起来,他好像又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
魏楚铭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叹了口气:“要怎样,才能告诉我呢?”
他自然知道郑茹兰不可能在外面躲上一辈子,倒也不是等不起,只是他此时此刻,半刻都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他想见她。
“魏大人又何必这么执着?”郑初柔看着跟前这个男人执着的做派,眉目间终于浮现了一丝疑惑,“我知道现在您与那位云河公主已经没了婚约,但是这也只是因为婚宴出现了变故,可如果一切进行地都很顺利呢?若是顺利的话,此时此刻大人应该已经完婚,可曾想过,这样一来又置茹兰于何地,也像现在这样缠着她,让她做你的妾室吗?”
“我从没想要委屈她当妾。”魏楚铭显然也没料到宁容一次错过的送信居然会产生这样大的误会,既然连郑初柔都可以这样想,几乎可以猜到郑茹兰离开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只要稍稍一动念头,他就感到整个体内有什么翻滚地愈发厉害了起来。
魏楚铭疲惫地揉了揉耳侧的穴道:“郑二姑娘,我觉得你对我有一些误会,但这些误会确实因我而起,也应该由我来承担后果。我现在不奢求你收起成见,只是希望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与茹兰当面说清楚,可好?”
郑初柔怎么也没想到,这样在朝堂上翻手成云覆手雨的男人竟会用这般商量的语调同她说话,恍惚间迟疑地拧起了眉心。
魏楚铭也不催她,就这样安静地等着回应。
许久之后,郑初柔仿佛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我可以去接茹兰回来,但她愿不愿意见大人,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魏楚铭紧拧的眉目在这一时也才稍稍地松了下来:“多谢郑二姑娘。”
此时此刻,携猫出逃的事情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只知道,一定要将他的小野猫哄回自己的身边,不计任何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