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竹吐了吐舌尖,将手中的食盒放到了桌上:“姑娘,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吃些吧。不然啊,待会儿又要睡了。”
郑茹兰的视线落在那一盘盘色泽诱人的饭菜上,伸手将盖子按了回去:“我在恭亲王府吃得有些多,今天就不吃了。”
“怎么就不吃了呢?”素竹跟着郑茹兰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有吃不下的时候。
她张了张嘴刚想问什么,瞥见她的神态,到底还是默不作声地将食盒重新收拾整齐,退了出去。
郑茹兰在桌边坐了一会儿,走到了床边躺下。
这时候已经渐渐有了昏沉的睡意,这让原本有些复杂的情绪似乎愈发的发沉了起来。
那封信,她本来是没打算看的,如今看过之后,不出意料的让她产生了一些动摇。
她知道自己坚持的东西必然是对的,但是脑海中总是控制不住地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身影,又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试图拒绝去尝试的那一条路,也未必是错的。
或许,有的事情从一开始本来就不应该用对错去定义。
魏楚铭就是魏楚铭,如果忘记国家大义一味儿女情长,那便不是他了。
而他今日,似乎又在用自己的方式在证明着对她的珍惜。
不可否认的有些贪心,可是在魏楚铭的身上又确实有着她父亲郑鸿儒所没有的东西。
这个男人,似乎,是愿意为了自己去做出改变的。
郑茹兰慢慢地合上了眼睛,感受着睡意一点一点地泛上。
脑海中,也不由地开始浮现出了很多的画面。
有在猎场山洞的,有在首辅府的,有酒楼开业当日的,有行宫中的……最后,是喝醉救的魏楚铭神色迷离地看着她,却是语调坚定:“茹兰,我只要你……”
郑茹兰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格外漫长的梦,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等再次睁开眼时,一低头,就看到了自己两只毛茸茸的白色爪子。
月色安静地挂在枝头,遥远且梳理。
她知道,这是又穿到雪儿的身上了。
郑茹兰轻轻地跳上了床头,视线落过床头上那人的脸,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微微拧起的眉心,嘴角又像是挂着隐约的有些眷恋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