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很强,他身上的魔气,简直比它还可怖,他的血肉,便是最好的滋养物,只要吞噬了他,它便能更进一步。进阶的诱惑太大,让它丧失了理智。
很快,那滴着涎液的血盆大口咬到了时亦辰的衣襟上。
时亦辰仍旧端坐着,眼帘微垂,只是极快地打出一道指诀,那魔物便被弹开了。
随着指诀的变幻,那魔物顷刻被一道黑气缠上,尽管它疯狂嘶吼,挣扎,依然逃不过黑气的吞噬,最终化为一缕黑烟,消失无踪。
时亦辰摊开手,掌心赫然是一小簇纯黑的火焰。吸收了这么魔物,那簇火焰更精纯了,正欢快在他掌心跳跃。
时亦辰薄唇一勾,不经意间牵动了伤口。
他随手扯开衣襟,胸口那道伤,原本极深,极重,因为方才的战斗,更是崩裂开来,就像是被黑暗之力腐蚀了一般,漆黑渗人,连流出的血也是污黑。
时亦辰却仿佛感觉不到痛,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便将那团黑色的火焰嵌入伤口。
吸收了火焰上附着的黑气,那道伤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恢复成原本光洁润泽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时亦辰一挥袖,眼前出现了一帧画面,正是那魔物放弃到口的阮恬,奔向深谷的场景。
所以,他无意中救了她一命?亦或是,这又是她那逆天的气运?
时亦辰面无表情地盯着画面中的阮恬,唇边浮现一丝冷意。过了好一会儿,他方甩了甩袖,那画面也随之消失。
“时亦辰,原来你在这里。”
黑暗中,一个女子现出了身形,正是之前逃得无影无踪的林雨桐。
她头也不回地逃离那只恐怖的魔物后,便被那漫天的黑雾迷了眼,在深谷内四处打转。
摸索了好久,林雨桐终于瞧见了活人,一道颀长的身影—时亦辰。
他还端坐于磐石之上,眸子半阖着,发鬓乌青,面容沉静,端的眉目如画,风姿无双。
见到林雨桐,时亦辰眼也不抬,只是徐徐起身,随手弹了弹衣裳上的灰尘,姿态优雅从容,漫不经心,竟是视她如无物。
竟又被他无视了?在她成为高高在上的修真者之后?
林雨桐心中憋着一团火,此刻阮恬不在,她也不必装了,便高高抬起下巴,嘲道,“你方才在打坐?倒是似模似样,不过,你一个凡人,学这个做什么,难不成还妄想成仙?”
“与你无关。”他看也未看她一眼,似乎与她多说一句都是浪费。
他越是不加理会,林雨桐便越上心,尤其是看着他的面容,优雅淡漠,一如记忆中那般,不禁心热。
可惜了,这样一个神仙般的人物,却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可怜他还毫不知情。
与其被阮恬休弃,不若臣服于她,物尽其用。
想到这里,林雨桐像着了魔一般,视线更肆无忌惮了。她甚至抬起下巴,施舍似地说,“时亦辰,你若是跟了我,我便庇护你,许你长生大道,如何?”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他已是她的所有物。
时亦辰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他的冷笑直接让林雨桐恼羞成怒,“你拒绝我?”他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依仗?她冒着得罪阮恬的风险庇护他,他却不识好歹!
林雨桐气极,不由忆起初见时的情形。
那时,他是城主府的贵公子,高高在上,她只是前来寻亲的平民百姓,不慎摔在他脚下。他就是这般,眼神淡漠,视她如无物。
而今,测出灵根的她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不再需要仰望他,而他,依然是一介凡人,只需她抬一抬手指,便会没了命。
而今,她便要他尝一尝被折辱的滋味。
林雨桐被刺.激的红了眼,恶狠狠地拽住转身欲走的时亦辰,嘲道,“时亦辰,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吗?我可告诉你了,你今日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因她有意折辱,多用了几分力,只听得嘶拉一声,时亦辰的衣襟破了一个大长口,白皙光洁的胸.膛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