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菡的身子倒真一日比一日好了,她没太多讶异,毕竟上一世此疾最终是被治好了。
她从未因此忧心过,只是旁的事叫她闷闷不乐。
这些天除去头一回她去见了恒九,往后便都是派了阿秋前去与他接应拿药,倒不是她不愿去,而是她怕自己忍不住问荀邺的消息,便索性连恒九都不见了。
这会儿是盛夏正午,外头艳阳高照,柳梓月眯着眼趴在桌案上掰算日子,自上回一别后,她已有二十余天没见过他了。
说起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躲着他,以她平日的做派,定是冲去问个究竟。
可细想来,现今的她没资格问他这些,即便是上一世,若无意知晓其身世,她也问不出口,他从来不愿跟她提及,她又何必自找难堪。
难怪他功夫了得,她还曾以为他手无寸刃,需她护着。
倒是她疏忽了。
到头来,是她攀不起将军府的声名。
柳梓月眼皮越来越沉,这些日子她未能休憩好,总是困顿,眼下倦意袭来,她阖眼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窗外枝叶繁盛,灵鸟在枝丫扑腾,不多时,一阵暖风吹过,惊得鸟儿乱飞。
柳梓月手被压得酸涩,她动了动身子。
来者见此停住脚不敢再动,立在远处看她。
眼前的人睡得香沉,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她咂嘴,满足地笑了笑。
良久,见她不再动后,来者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了她的面前。
荀邺一早便潜了进来,这些天他忙着翻看古籍寻制解毒的法子,抽不开身来。
每每派恒九来打探,却从来见不着她。
那日她匆匆离开,他本以为她不过是一时惊着了,却没曾想她是要一直躲着他。
眼前熟睡的少女容色娇艳,双唇一开一合地张着,红唇诱人。
荀邺抬手,炙热的指腹压在她的唇上,抹去唇角的水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