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她想想,压着儿子骂胡氏一通,压根什么作用都起不了,反倒让胡氏那妇人埋怨上衍哥儿。
倒不如她先把人给定下来,逼着儿子答应,她亲自上门定亲,定亲、彩礼……都由她来主持,省得胡氏从中作梗。
只是,想是这么想,老太太多年没有出去走动了,一时间想要挑个好的,都觉得为难。
只能按下心思,从长计议。高门多阴私,即便是顾家这样,在盛京算不得多显赫的门第,都各怀鬼胎。
相比较起来,倒是姜家的日子过得舒服多了。
何氏挑了半来个月,总算是把宅子定下来了,宅子不大,可一家人加钱妈妈等人住,倒是刚刚好。
付了银钱,把宅子的地契和房契拿到手后,姜家便打算从驿馆搬出去了。
搬家那天,刚好是休沐的日子,姜家在这边搬家,隔壁的尤夫人和尤小姐就出来打量了。
尤夫人平日见姜家一家子并不如何花钱,连一日三餐也吃的驿馆厨房,还以为姜家手里没什么银子。
乍一看姜家这样阔气,掏了银子,买了宅子,心里暗暗咋舌的同时,又口气微酸的道,“姜太太,你们买那宅子,费了不少钱吧?”
盛京地贵,可何氏不是个糊涂人,也是寻摸了十来个宅子,才相中了这个,若是说吃亏的话,是绝对没有的。反倒是他们占了些便宜。
面对尤夫人的打探,何氏微微回头笑了下,并不多说,只“嗯”了一句。
尤夫人挑挑眉,见何氏还瞒着她,心里冷哼了一句,暗道,姜家必是当了冤大头,才会这样瞒着。
以己度人,她若是捡了大便宜,便是不能直白显摆,暗地里也得透一两句,哪会像何氏这样三缄其口。
这么想,尤夫人心里舒服多了,慢悠悠,语气带了丝显摆的道,“唉,这官职总该定下来了吧,我估计着我家老爷,会去礼部。听说礼部很是不错,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道个什么,就是听别人都这么说,我就信了。姜夫人,你家老爷会去哪里,你可知道些什么?”
相公官场上的事情,何氏是从来不打听的,她只管着把家里照顾好了,故而只是摇摇头,“我不大清楚。”
当家主母在那头聊着,尤小姐便拉着姜锦鱼说话,道,“姜妹妹,你若是安顿好了,记得给我递帖子,我也去看看你。我在盛京只有你一个姐妹,咱们可不能生分了。”
尤小姐这人吧,性子中有坏的一面,可不得不说,她这人挺热情,热情得旁人难以招架。
姜锦鱼答应下来,又听尤小姐说起尤老爷的官职,母女俩的口气,出奇得一致,仿佛是觉得姜家可怜的不行了,姜仲行肯定是要被分到那些最没油水,且最不体面的位置上去了。
面对尤小姐的“关心”,姜锦鱼只好笑笑,三两句话把人打发走了。
回头一看,何氏刚好也把尤夫人劝走了,母女俩个相视一笑。
姜家的新宅子在合雅路上,周围的环境很不错,院子中间有个不小的池塘,后院还有一大片空地。
姜锦鱼一眼便相中了那些空地,打算等天气再暖一些,就可以撒些中药种子了。
第二日,姜仲行便去吏部,继续坐冷板凳,等着吏部分派职务,何氏和姜锦鱼两个,则在家里收拾着。
等到了傍晚的时候,却见姜仲行喜气洋洋的回来了,面上带着笑。
他一进门,姜锦鱼便端了水,不等别人问,姜仲行便迫不及待与妻女分享好消息了。
一个多月的冷板凳坐下来,他们同批在吏部等待分派的官员,官职终于定下来了。
大部分都被分到六部之外,尤大人倒是如尤夫人所言,被分到了礼部。
至于姜仲行,则被留在了吏部。
吏部主管官员任免,实权很大,在六部中地位都算居前列的,且受陛下重视,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姜仲行说罢,又谦虚道,“不过,我官职并不算高,正七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