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停下,换了换气,又道,“你大姐心气高,恨不得把你比下去。可这命好命差的,说得准吗?”
姜锦鱼不欲老人家气着,不再说这事儿,宽慰她道,“奶,您喝口水,别动怒。您刚才那么说,大伯母也不敢触您的眉头,这事儿估计没下文了,您别放在心上。”
姜老太摇摇头,要是寻常的事情,姜欢松口也就松口了,事关嫁妆,只怕孙氏是怕了,可姜欢却未必。
但她也不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倒显得她把孙女想的太坏了,只摇头道,“你去把你爹娘和四叔四婶喊来,我有点事要和他们说。”
姜锦鱼心知,奶这是要说大姐嫁妆的事情,按她的想法,给了就给了,就当破财消灾了,毕竟也是一家人,可很显然,自家奶不是这么个想法,这回肯定是要治一治大姐了。
她站起身,出去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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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姜锦鱼不知长辈们是如何商议的,等到当晚用晚膳的时候,阿爷姜老爷子便放下了筷子。
爹、三叔、四叔也跟着放下了筷子,似乎在等着老爷子开口。
姜锦鱼见到这阵势,看了眼另一侧坐着的姜欢,她的神色有些紧张,脸似乎白了些。
这时,姜老太开口了,“你们爹有点事要说。”
说罢,众人皆将目光投向正位坐着的姜老爷子。
姜老爷子不慌不忙开口,他年纪越发大了,这些年不如以往操劳,反倒精神烁烁起来。
他道,“大郎,欢姐儿要嫁人,我们做爷奶的,都替她高兴。至于嫁妆,你媳妇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们夫妻二人若有心补贴她些,便补贴也无妨。”
姜大郎听得一头雾水,心道,爹娘早不管他们屋里的事了,自家媳妇又拿这些小事去烦劳爹娘做什么?再说了,欢姐儿也是他女儿,他难不成会亏待了女儿不成?
他稀里糊涂点点头,“爹,儿子知道了。”
应了后,又看了眼旁边的妻子孙氏,本有些埋怨她多此一举,却看到孙氏白着脸,回避了他的眼神,不由得心中更加想不通了。
姜老爷子“嗯”了一句,紧接着又慢悠悠道,“至于几个叔叔家里,就按照先前慧姐儿雅姐儿嫁人那时候那样,每家给些添妆就好了。这侄女嫁人,没有叔叔出大头的道理,谁也不是冤大头。”
姜大郎脸一下子臊得通红,憨厚的面上羞愧难忍,他虽木讷了些,但也知道自家爹娘不是那种随意生事的人,此时说出这样的话,定是有人在爹娘面前多嘴了。
再联想到孙氏回避的眼神和苍白的脸色,心中已猜到大半,自觉无颜面对弟弟们,当初慧姐儿闹出了那样的事,陷害二弟家的绵绵,眼下欢姐儿嫁人,又生出这样的事端,他简直无地自容了。
姜大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拱手道,“爹说的是,怪我管束不严,才闹出这些事端。本来欢姐儿这门亲事,便是弟妹帮忙走动才得来的,我心内感激不尽。如今孙氏糊涂,又惹得家宅不宁,都是我管家不严。”
姜二郎见大哥面上羞愧之色,忙道,“大哥无需放在心上。”
姜三郎嘴拙,但也道,“二哥说的是。”
姜老爷子特意没吭声,等兄弟几个说开了,才慢吞吞道,“这事不用再说了。我和你们娘拿了主意,你们照做就是。常言道,树大分叉,人多分家。”
这话一说,姜大郎脸都白了,吓得直道,“爹,不可——”
姜老爷子看了大儿子一眼,其实自己这几个儿子都孝顺,甭管出息不出息,他这个当爹的已经心满意足了。他没接长子的话,接着道,“我寻思着,有时候走得太近了,便生出龃龉来了,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算来算去,都是算到自家人头上,索性分家,一了百了,也省得算来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