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商云儿的不解不同,姜锦鱼倒不意外尤倩会这么做,她一直是这样不肯服输的人,但凡还有一丝机会,她都不会放弃往上爬。
姜锦鱼只替那孩子感到惋惜,“可怜了那孩子了。”
想了想,又道,“其实小世子身世也可怜,自小又体弱,幸好老侯爷身子骨还利索。有老侯爷在,尤倩翻不出什么水花。再者,赵林是在陛下那挂了号的人,跟陛下做对的人,怎会有好下场?”
一个是嫡长孙,一个是庶出的孙子,一个的父亲是战死沙场的英雄,一个的父亲是犯了错的罪臣,不用脑子想,也晓得陛下会让谁袭爵,尤倩压根没必要争,也争不来。
旁人家的事情,听一听便也罢了,姜锦鱼倒不如太过上心,她自己膝下两儿一女,要操心的事情实在不少,摆在眼前的一桩,便是自家女儿到了入学的年纪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商云儿和孟旭没有复合的必要~顾安安最小,又是娇娇的女孩儿,且与姜锦鱼生得最像,鼻子眼睛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完全是个幼年版的姜锦鱼。因而在家中被宠得厉害,连一向教子甚严的顾衍,对这女儿都多几分纵容。
小姑娘要入学,不算件大事,却把两个哥哥外加舅舅家的敬表哥都惹来了。
三个已有几分风采的少年围坐在一处,认真商量着,该让自家小妹妹去哪个女学堂。
姜敬对姑姑很亲,连带着对姑姑家的小表妹,也是十分上心,思索一番后,道,“安安表妹年幼,不如去芳仪书院,那里离家里近些。”
顾瑾和顾瑞两人不约而同摇起了头,顾瑾道,“不成,芳仪书院听说管教十分严厉,去年还曾有小娘子被师长罚的不敢去书院了。”
姜锦鱼见表兄弟三人聊得一本正经的样子,没好意思同他们说,顾安安的爹爹早把书院定下了,实在用不着几人这样大张旗鼓的商讨。
……
春去秋来,眨眼间又是几载。
这一年恰是姜老太的大寿辰,因着他们二房常年在外,不常在二老跟前孝敬,虽礼送的再多,仍是觉得做得不够。几番商议之下,众人决定回乡给老太太过寿。
姜锦鱼同顾衍提了这事,顾衍第二日便进宫告假去了,他为官十数载,一直极为勤勉,交给他的事务,从未有过差错,因而周文帝十分看重他,定了日子,便爽快允了假。
回乡途中,姜锦鱼同阿娘乘同一辆马车,娘俩难得有时间这样坐在一处,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瑾哥儿、瑞哥儿和敬哥儿兄弟三个打从马车旁骑马而过,瑞哥儿是个嘴甜的,也不知哪个树梢摘来的一簇桃花,掀开帘子,隔着窗,便笑嘻嘻道,“娘,给你。”
姜锦鱼含笑接过那花,嘱咐了兄弟三人几句,要他们骑马小心些,累了便回马车歇歇,别贪玩。
兄弟三人皆恭恭敬敬的应下来,又策马骑到前头去了。
回过头,姜锦鱼将那桃花放在矮桌的竹篮里,隐隐的香气倒是极好闻。
何氏看了看那香白的花,忍不住笑道,“这几个孩子里,就数瑞哥儿嘴最甜。他的媳妇啊,我看你这个做娘的,不用太操心了。”
姜锦鱼抿唇笑,“都是好孩子,娶媳妇还早呢。”
兄弟三人大约都是前后脚出生的,最大的姜敬,也才十四岁,的确也还早了些。
何氏倒有些感慨了,看着青葱少年郎们,不由得便想起了绵绵十三四岁的时候,摇着头道,“你现下觉得还早,可几年的功夫,一下子就过去了。我看着他们兄弟几个,就想起你们兄妹小时候,真真是一眨眼的功夫,你都当娘了,我都当祖母了。”
听着何氏回忆了一下往昔,两人又聊到了现实,姜锦鱼问,“嫂子怎么没一起来?”
何氏不怎的在意,道,“她不大想来,我就没提。反正你阿弟也成亲了,要争还是要吵的,随她们妯娌两人罢了,总还有你阿兄镇着场子,出不了什么大事。”
也就是今年的时候,姜仲行便致仕了,他年纪还不算大的,比起朝中一把年纪,还赖着不肯走、倚老卖老的老臣子们,姜仲行身子骨还硬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