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修德叹了口气,吃了东西之后就回了马车。
杜青臣看过了账本,也从陶修德那里了解了情况,也就不跟去陶修德的马车了,而是自己驾车跟在粮队里,随意的跟人聊着天,顺便嘲笑苏俊侠几句,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车队尾处,两个侍卫嘟囔着低声说话,“你看咱们公子找的这两个帮手,一个说要守夜,结果睡的比死猪都沉,大清早叫了好几次都起不来,一个说聪明的很,结果呢,就是一厨子,说是帮忙,合着就是过来帮我们烤干粮分食物的,不过做的饭确实是还可以的。”
“你少说些吧!被人听到了,说不定怀疑你是奸细。”
“我啊?还奸细!我祖上八辈儿都在韩郡,我没事在这里害自己人啊!要真出了事,我家人族人哪个跑得掉?我疯了吗!不过就是嘟囔一句,找了这两个废物来,也不知道干嘛的,要真出了事情,到最后还得靠我们自己人。”
“赶紧闭嘴吧!让人听到了,小心告诉公子。”
听了这句,这名侍卫才闭嘴不言,老实当差。
就这么赶了两三日的路,杜青臣已经认识了整个车队的人,连这些人的家世来历都能说的一清二楚的,便是苏俊侠,性格大大咧咧的,为人又仗义,向来人缘好,虽然因为守夜睡死过去的事情闹了乌龙,但也能跟侍卫们凑在一起调笑打闹了,而他睡觉太沉这件事,也成了车队里经久不衰的笑话,苏俊侠从一开始的生气,也渐渐的习惯了旁人的调侃,自觉脸皮已经很厚了。不过在旁人眼里,这两人,特别是苏俊侠,确实是没多大本事的。
杜青臣掀开帘子进了陶修德的马车,随意的坐了下来,拿了桌子上的点心咬了一口,问道:“陶公子叫我?”
“这几日,你收获颇丰。”陶修德道。
便是一开始陶修德没太搞明白杜青臣到底想做什么,但此刻也大概猜到了,他是想把叛徒找出来,所以才要先认全整个车队里的人,而能跟整个车队的人都有联系的,就是伙夫。
杜青臣微笑,“瞒不过陶公子的眼睛。”“查到了吗?”陶修德询问。
“这群侍卫全部出身韩郡,家人族人全在此地,各个有家有院有老有小,身家清白,没有一丝疑点。陶公子用他们之前,就查过了吧?”杜青臣笑道。
“那你不是白做工了?”陶修德轻笑,他自然查过,否则,如何信任?
“不白做!至少我确认了一件事。”杜青臣回答。
“什么?”
“这里若有奸细,应该不敢亲自动手,一旦被抓,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他应该只是起到了传信之能,也可保全自身,真正动手的另有一队人马。陶公子请看,这是我在车队后面捡到的。”杜青臣递了一个石头过去,上面划拉着几道划痕,但是仔细看去,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看着倒像是……
“三羊山?”陶修德道。
杜青臣微笑点头,这就是他们要经过的地方。
“谁丢的?”陶修德目光一寒。
“对方警觉,没看到,但有法子可以一测。”杜青臣回答。
又几日,车队行至一处山路,左侧峭壁,左侧悬崖,陶修德让人停了车,下了马车站在路口眺望,杜青臣驾车走了过去,笑着询问,“陶公子,我们继续走吗?”
“让我先准备准备,用你的说话就是,深呼吸几次。”陶修德调笑道。
“那行,陶公子慢慢深呼吸,我们不急。”杜青臣点点头,退了下来。
苏俊侠不解的上前来,凑到杜青臣身边,“我们等什么呢?怎么不走了?”不是赶着去赈灾的吗?这一路都挺平安的,苏俊侠都要懈怠了,只想赶紧赶到原县,把粮食交上去然后收工回家。
走?前面这么好的设伏路段,傻子才赶着往前走呢!杜青臣老神在在的道:“等时辰,这个时辰入山路不吉,等好时辰。”
“那要等多久?”苏俊侠挠挠头。
“快了。”杜青臣微笑,又转头看向苏俊侠,“苏老板,晚上想吃什么?煮个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