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清一向想事情通透明白,你要多听他的。”杜青臣道。
苏俊侠点点头。
“对了,毛蛋满月了,这个满月酒……是不是得大办一下?”毕竟,现在家中无事,又是他家的第一个孩子,他们也不缺这个钱了,杜青臣道。
“那必须的!我可是孩子的干爷爷!那必须大办!”苏俊侠精神一振。
杜青臣神色复杂,“我同意了吗?”想当毛蛋的干爷爷,问过他这个亲爹的意思了吗?他跟苏俊侠,就算关系再好,也绝无可能!绝不!在亲戚上扯出什么关系来!否则,他必然矮一辈不可!
大半年一晃而过,齐承的大军终于打赢返回,甚至苏暖还立了功勋,因为敌人偷袭粮草营,是苏暖想出主意保住了粮草,也因为这个,齐府原本还有长辈不满苏暖身份,觉得他如今别说是侯府庶子了,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是个被除族的人,根本不愿意接受他作为齐府主母,但如今,苏暖身有功勋,也就让他们说不出什么不好的来了。
苏暖本想一回来就带齐承前往韩郡,却被论功行赏一事拖住了,只得再次去信韩郡,表示自己又临时抽不开身了,等他忙完了,一定第一时间前往韩郡,拜见父母。
苏母抱着毛蛋,想要哄他站起来,还一边嘟囔着道:“你说,这养个人儿有什么用,含辛茹苦的养大了,这还没嫁出去呢,就成泼出去的水了,年前就说要回来见见,解释清楚,这可倒好,我看今年也没啥指望了,来年吧!说不定来年也不行,不过等咱们毛蛋成亲的时候,说不准啊,能见着大伯一面,是不是毛蛋?到时候姥姥沾你的光,还能看一眼。”
这话说得极酸,杜青臣也是眼见着苏母一路从暴躁到淡然的,也习惯了苏母提起苏暖来,就这么几句,从最初的一进门就打死!谁都不许拦着!到后来的,说不准就见不着了,人家是大忙人儿,哪里想的起来我们呢,我们这种老不死的,哪里还能见得着翅膀硬了,早就飞走了的人儿呢!
杜青臣低头闷笑,再抬头的时候就只剩安抚,“娘,不会的,他要是不来,咱们就去京城找他去!可没有当爹娘的见不着儿子的道理!再说了,苏暖也是真忙,但也没忘了二老啊!过年的时候,齐府送来的年货,到现在还没吃完用完呢!都放坏了。”
“你啊!也就是看齐府给的好东西多,才这么说他好话的,那些年货哪里放怀了,吃不完的不都变成你酒楼厨房里的东西了?平白便宜了你爹。”苏母轻轻点了点毛蛋的额头,惹得毛蛋兴奋的呀呀乱叫,苏母干脆让他在院子里支的圆形木板上爬。
这木板还是杜青臣的主意,说是木质地板什么的,但却高出地面一节,平日里可以随便在上面坐卧,铺个毯子,还可以让小孩在上面走动玩耍,也不用一直闷在屋子里,如今,上面铺的便是苏冬的嫁妆,那张曾惹得十里八乡议论纷纷艳羡不已的虎皮褥子,不过现在,也只是用来防止毛蛋摔跤,怕他摔疼了而已。
杜青臣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放的离毛蛋远远的,笑道:“娘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难道没还回去年礼吗?我也备了几辆马车送回去了啊!咱又不是没这个钱。”
现如今,杜青臣经过积累,家产虽不至于跟什么皇商相提并论,但也不容小觑,遍布天下的酒楼,除了京城,还有白糖火锅底料和粉条的生意,他如今也是个大财主了好么!说不准,他比齐承还富裕些,毕竟,齐府都是武将,在敛财上,真未必比他厉害。苏母白了杜青臣一眼,没有反驳他,继续哄着毛蛋玩,苏冬去了罗清家里,罗清如今也临近生产了,苏冬也就过去帮忙。
苏俊侠抱着一堆白色的布料走了进来,一见杜青臣便立刻道:“你在啊!那太好了,快帮我个忙,我想把这些东西都学着你当初的做法,煮一煮再晒干,你不是说这样……杀菌?”苏俊侠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杜青臣点了头,“行,你买新锅了吗?”
“买了!放心吧!我听你的呢,不会用吃饭的锅煮的。”苏俊侠笑了笑。
杜青臣走了过去,接了一部分苏俊侠抱着的棉布,道:“这锅煮完之后记得留着,以后等孩子出生了,他的衣物什么的,也可以煮一煮再穿,干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