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臣想,当年的闵安士大约就是这么被除官罢免的吧?!有时候,害你的人还真未必是你的对手,也许是看不惯你存在,觉得你碍事的队友。不过十多日,庚安民被打入天牢严审的消息便传的沸沸扬扬,得知贪官入狱,百姓们都拍手称快,便是在饭馆里也议论纷纷,杜青臣坐在柜台处,翻看着账本,随意的听着客人聊天。
“听说朝廷派人抄家的时候,从庚府里抄出了几十万两银子啊!还有各种古董书画,往外面运了几辆马车。”
“是啊!虽说京城达官显贵多,银子宝贝更是多不胜数,可他不过一个贫寒士子出身的,短短十多年,哪里能攒的下这等身家?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泥腿子出身的,穷怕了,见着钱眼睛都挪不开,最终还是掉进钱眼里,死在了这上面。”
“不是说庚大人是五皇子的人吗?五皇子不护着他?”
“谁说没护着?护了啊!听说五皇子在朝堂上替姓庚的求情,当着文武百官跪地哭求啊!结果呢,国法无情,总不能因为五皇子求情就放过吧!不过五皇子还是替他照顾了那些没有入刑的家眷,还给置办了田产土地,安置这些人。”
“也算是尽力了。”
“谁说不是呢?!”
顾高摇着折扇,一副风光得意的模样,走了进来,看到杜青臣在柜台前算账,快走两步凑到杜青臣身边,“杜兄,你可是做大事的人,还看这些小账目?”顾高做出不屑的模样。
杜青臣已经合上了账本,他才不想解释这些账本不单是这一处店铺的,还有其他地方酒楼饭馆的,只是笑道:“顾兄这几日忙的不见人影,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说起这个,顾高兴奋的抬手拍了拍杜青臣的肩膀,“好兄弟,你这次可是立了功了!”说着,顾高又凑的近了些“不知道还有没有……”
“顾兄,雅间坐一坐吧!”杜青臣神色冷了些。
顾高笑呵呵的道:“应当的,应当的,这里人多口杂。呵呵……”
杜青臣做出松了口气的模样,抬脚跟了上去,雅间内,顾高似乎尝到了庚安民一事的甜头,从杜青臣这里得消息,然后以此向三皇子邀功,为三皇子铲除政敌,这样顺顺当当,不难办,又出头能让主子记功的好事,平日里几年也碰不到一桩啊!
顾高凑近了些,“杜兄,可还有什么消息能告诉我的?”
杜青臣做出一脸为难,“顾兄,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多,我毕竟不是他们的人,能接触到的只是些小事情,再说了,我能知道多少啊!”
道理倒是这么个道理,顾高有些失望,点头道:“也对,是我太难为你了,慢慢来,此事不急。”
杜青臣听出顾高话里的意味,似乎是暂时不想让他继续最初的计划,也就仿佛有些着急的道:“不知道我这边什么时候可以跟我夫郎一同,认祖归宗呢?”
顾高听了,立刻摆手,此事他回禀过三皇子,三皇子也觉得,杜青臣暂时留在五皇子这边作用更大,所以也就不急着替侯府翻案了,毕竟,比起平时也没多大用,昏庸无能的宁侯爷,此刻的杜青臣就显得有用多了,还是先让宁侯在牢里再待一段时日,让杜青臣再多做一段时间卧底才好。
“此事不急啊杜兄,你难道不想再多立功?这些主子都是记着的,日后,那可都是从龙之功啊!说不准,杜兄你办成了什么大事,日后,你儿子的爵位都不用降等袭爵,还可以做个侯爷啊!那你岂不是就是侯爷他爹了?!”
杜青臣似乎有些心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道:“说的……也有些道理啊!那我再想想,再想想还有什么能立功的。”
杜青臣皱眉苦思,顾高满意的举杯喝了一口,杜青臣才犹豫着道:“我不知道算不算啊!我曾经听齐承无意中提过一个人名,说约了他一同吃饭,但是我再问的时候他就不承认了,只说是我听错了,我至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
顾高一惊,“是谁?”
“我记得他好像姓蒋……两个字来着,叫什么来着?”杜青臣拍了拍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