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苏暖拍了拍苏父的背,“我挺好的啊!我从小到大,也没饿着冻着啊!我干活多了点也没啥,冬哥儿体弱,也对,他才是早产的,确实是体弱些,我身体强健,多干些也不错,我小时候,还经常去山上捉些小猎物,我还会自己烤着吃,山上多少野果子我都知道,也因为这个,我在侯府有次摔下悬崖,在悬崖底下活的可好了,对了,那次我还救了齐承,他看我那么有本事,然后就特别喜欢我了。对不对齐承?”
齐承深深的望着苏暖,想说我不是因为你野外生存能力好才喜欢你的,我是因为你这个人才喜欢你的,但是这种时候还是要以安抚苏父苏母为主。
金灿灿在闪光的齐承也就道:“是啊!暖哥儿当初救了我,我们被困在悬崖底下,暖哥儿就设陷阱捉小猎物,还摘果子给我吃,我们还找了个山洞,暖哥儿还会生火,特别厉害!要是没有暖哥儿那些本事,我早死在悬崖下了,你们哪儿还有我这么个儿婿?!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暖哥儿当年是辛苦了些,但也未必是坏事。”
杜青臣道:“齐兄,你这么说爹娘不懂,我来给翻译一下,爹,齐兄的意思是,坏事变好事,您该高兴啊!”
“高兴?”苏父茫然。
“是啊!您从哪儿想,这都是好事,要不是暖哥儿吃过苦头,他能练出一身本事吗?要不是练出这一身本事,他救了的齐承,救了的自己吗?正因为当年暖哥儿野习惯了,所以才有他的今日嘛!”
“好事?”
“自然!”杜青臣重重点头。“您看齐兄,本朝堂堂兵马大元帅,一品大员,是您儿婿,要不是暖哥儿厉害,救了齐承,您哪来这么好个儿婿?!”杜青臣抬手示意齐承,“齐兄往这里一杵,暖哥儿的未来就只有两个字,美满!多好啊!”
金灿灿在发光的齐承连忙点头。杜家酒楼,邵青没想到齐承竟然会来找他,他还以为齐承今日会住在杜家,安抚苏家人呢。
邵青连忙起身问道:“回来了?苏家如何了?”
齐承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精气神,有气无力的点头,“挺好的,暖哥儿兄弟俩正陪着呢。”
“那你这是怎么了?”邵青奇怪的问道。
“我正在思考一些……问题,为何杜青臣能想到的东西,劝人的办法,总是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深思之后却又觉得合情合理。”
邵青想了想,“他不就是那么个人吗?奇奇怪怪的,最后办出来的事情却都还挺有道理,是个能成事的。”杜青臣这个人办事,大眼一瞅匪夷所思,但仔细看看,他还真能成,是个怪才。
邵青好奇道:“他想了什么办法劝苏家父母,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他……”齐承仿佛陷入一种放空的状态,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的道:“他把我当做筏子,以钱权诱惑,让苏家父母觉得,苏暖苏冬抱错其实是件好事,这样,暖哥儿才能嫁给我,因祸得福。”
邵青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这么粗劣卑怯的手段,竟然可以……而苏家父母也真的听了他的劝告,觉得这是件好事,心里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邵青继续点头,“乡野出身,为权势财富所惑也是理所应当的,不管这法子是否卑劣,只要有用,便是好法子。”
“但是……”齐承皱眉。
“自幼学孔孟之道长大的你,是不是不太能适应?”邵青调笑道。
齐承被戳到了他最别扭的点,声音都高了些,“何止是不适应啊!杜青臣他就差指着我说,爹娘你看这个人,当朝元帅,有权有钱,要不是两个孩子报错了,暖哥儿能嫁给他吗?!不!他就是极其直白的,明着说的,好像我是一堆金元宝,被他们阴差阳错的捡回家了,为此还当着我的面十分得意。”
“杜青臣也只是配合罢了,你真以为他把你当金元宝了?”邵青白了齐承一眼,忍着笑意。
“是,我知道,不单是他,我看苏冬也没把我当回事,暖哥儿也是配合,整个屋子里,只有苏家父母在认真考虑我的权势财富,觉得暖哥儿抱错了其实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