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少倒抽一口凉气,突然觉得平时待久了的家里一下变得诡异且莫测起来。而更令他觉得恐怖的是,这些外人都能一眼看透的暗流涌动,他居然当局者迷,一无所知。
怕不是指傻狍子,一脑袋扎进土里,只等着别人要他性命。
慌慌张张的挂断电话。顾二少不再管顾权的事儿,只想把自己心情梳理清楚。
而没有他的阻扰,顾权也自然顺利的被收拾利落,带到了司炀面前。
和顾家过于严谨的家风不同,司炀见顾权的地方可以说是随便到了极点,竟然是一家会所的包间。
多半是刚散了场子还没来得及收拾,顾权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酒气,偏是好酒,闻着就昏然欲醉。
司炀靠在沙发上,领带松松的挂着,丝质衬衫领口开了三个扣子,垂感极好的布料衬得他腰线极好,露出的锁骨更是活色生香。
顾权下意识后退一步。
司炀却笑了。
“方才正醒酒,吓着你了?”他坐起身,将扣子扣好,瞬间纨绔之气尽收变得温柔端正起来。仿佛方才一瞬不过是场梦。他司炀分明是个极其严谨且优雅的男人。
顾权讷讷的摇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喻铮说要见你你怎么看?”司炀先开口问他。
“他可能是想我了。”
“是吗?”司炀扔出一个文件夹给他,“看看。”
顾权接过来,翻开,却不能认全上面的内容。他和喻铮一样,窝在山沟里,每天干不完的农活,识字这种事儿根本就是奢侈。司炀那文件里很多字都非常复杂,还有看不懂的名词,对于顾权来说,就是天书。
司炀欣赏了一会他的窘迫,然后才对秘书说道,“你和他解释。”
“是。”秘书上前一步,“顾小少爷,这是我们小少爷回家之后上的课程,还有正常一天的开销。”
他说得十分细致,一样一样都是顾权连做梦都想不到的优渥待遇。可他还是不明白,司炀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
抬起头,顾权有点迷茫的看着司炀。
司炀正端着茶杯喝茶。清冽的茶香愣是驱散了一屋子的酒气,他放下茶杯,说出了第一句诛心的话,“你说喻铮什么都有,为什么不在回来的第一天找你?而是今天才要见你?”
顾权更不懂了,司炀也有点不耐烦。
“果然是蠢货。”他随手扔了个信封在顾权手里,“拿着吧,给你的压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