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陈怀应冷冷的道。
这些人必须死,否则,不说苏俊侠这叛主的奴才带出去的那箱子尸体,便是这些还在关押的小孩,都是陈家的罪证,但凡这些人里有一个活着的,就是证人!这个时候,也只能舍弃陈管家了!
“老爷不要啊!我对陈家忠心耿耿了几十年啊!”陈管家凄厉的哭了起来。
“你大爷的!杜老板,我们怎么办!”苏俊侠忍不住缩起身,把陈管家挡在前面,但是他身板儿比陈管家大多了,可挡不住,更别说身后还有其他兄弟。
谁能想到陈家竟然想要在密道里射箭!正常不都是举着刀对砍吗?这跟戏文里说的不一样!苏俊侠心慌意乱,他们都是村夫,拿的都是菜刀锄头,可没法挡得住弓箭!
“陈老爷!后面官差立刻就进来了!你现在收手,也许你的主子还能救下你!毕竟白沟的案子时间那么久了,没有证据!你若是在官差面前shā • rén!只怕真的是要被毁家灭族,甚至还会连累主子了!”杜青臣急中生智,立刻吼了一嗓子。
陈怀应神色一动,立刻抬手,制止准备射箭的仆从。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陈怀应问道。
“自然是我的主子啊!”杜青臣嘿嘿一笑,“我来这里,也是受人指使的,你现在杀了我,也没有用了!”
“你的主子是谁?陶家?!”陈怀应追问道。
“嗯嗯,陶家,陶家的。”杜青臣焦躁不已,身后,狗子和顺子已经抱着小孩拼命的往后跑,一趟一趟的把孩子往更远处运,便是他们是混混,也狠不下心扔下那些看着就可怜的孩子,和自己的兄弟们。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最是读书人,所说的,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身后,该来的官差还是没有踪迹,杜青臣心中便已经肯定了十分,那些官差果然是如他所想的,是希望陈家犯下极大的罪过,然后一举把陈家灭族,最好罪过之大,能连累到陈家的主子,孔飞舟。
他想错了一件事!杜青臣满头冷汗。
那就是,他们进入密道了,从他们进入密道的那一刻起,他们的身份就跟这些被关押的孩子一样,成了定陈家罪过的牺牲品!
若是他们也死在了陈家人的手里,陈家的罪过不就更大了吗?!
只怕,官差久久没有出现,也是在等这一刻!
他居然没有想到!还理所当然的觉得,官差会跟着进来,在关键时候帮上他们!
官差背后的指挥者,应该对陈怀应的性格实力极为了解,知道此人嗜杀,一言不合,便要将他们杀干净,以图封口。
可是他却不知道!他不知道陈家密道是什么样子的,不知道陈家有弓箭根本不是他们能匹敌的,也不知道陈怀应的性格,和他会做的事情,他一无所知就闯了进来!这次,他太自傲太莽撞了!把自己推入了绝境。
外面的官差不用拖太久,只要再过半个时辰,甚至不用半个时辰,就可以进来收尸,顺便用他们的尸首给陈家定一个大罪,让陈家永不翻身!前有陈家磨刀霍霍,后有官差坐等他们身亡,好收渔翁之利,杜青臣想破脑袋也破不开这死局!
“是谁说是我陶家的仆人的?杜老板,是你吗?哎呀,太好了,我接受接受的!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主子了!”陶修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官差们挤了出来,冲到了苏俊侠身前,同样举着弓箭,拿着砍刀。陶修德在两个官差举着盾牌的掩护下,挤到了众人前方,甚至还回头对着杜青臣眨了眨眼。
杜青臣:……
陶修德面前是盾牌,将他遮挡的密不透风,从陈怀应的角度估计连头发丝都看不到的,当然,陶修德也看不到对面,不过这并不影响陶修德依旧摇着折扇装逼,面对着盾牌背面笑着表演一出黄雀在后戏码。
“哎呀,陈老爷,你这个脾气啊!真是,太暴躁了,有些时候,还是要温和一些,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就不怕夜里鬼敲门,找你索命吗?”陶修德盯着盾牌背面,阴森森的笑着。
陈怀应面前,陈家仆从也挡了盾牌,同样对着盾牌跟陶修德说话,“原来是陶公子啊!我说呢,是谁一直跟我陈家过不去。”
“哎呦,这可冤枉我了,这次还真不是我,我只是快马加鞭赶回去报了个信而已,陈府被围这件事,可是孟家人做的,你们杀了他们家的嫡三子,他们可恨不得吞吃你的血肉呢!”
杜青臣:你们两个,够了……
隔着两层盾牌,互相连头发丝都看不到,竟然还能聊得这么针锋相对,气势十足,杜青臣很服气。
这里也没他什么事了,杜青臣走过去拉了一把苏俊侠,让他放开陈管家,跟他一同离开,等会儿万一打起来,再误伤了他们这些拿锄头菜刀的,才叫一个大写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