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酒楼,这随手打客人的习惯实在是不好,难道还不能有言语之争了?他们花钱吃饭,便是闹事又何妨?做酒楼的,不该卑躬屈膝,对客人好一些?该认怂就认怂?!真是名声不符!枉费他们听闻杜家酒楼的名声,特意绕路过来吃饭。
杜青臣见客人们纷纷想要离开,无论是不想惹事的,还是对这酒楼伙计围殴客人不满的,杜青臣立刻拱手扬声道:“各位客官请听我一言,此人并非无缘无故在酒楼里闹事,而是想借着闹事,把他的佐料卖到我这酒楼里来。”
众人听了,略想了下,好像确实是这个样子,这个闹着要用他自己的佐料,让酒楼做饭的行商,一见着老板,就只想着怎么给老板介绍他的佐料了,确实好像是为了吸引酒楼的注意,是过来卖佐料的。
“便是如此,此人手段让人不高兴了些,但本心里还是来做生意的,杜老板就是不高兴了,这么打人,也不太好吧!”有同样是行商的客人道,颇有几分同病相怜故而帮人出头的意思。
“自然不会,正经来跟我谈生意的,便是买卖不成仁义仍在,我依旧会以礼相待,但是此人,想卖给我的却是毒物!此物加入食物,确实是会使得食物味道鲜美异常,但是却会引人上瘾,吃的久了,便觉得天下美食尽是无味,只有加了此物的饭菜才可入口,而且身体会日渐虚弱,最终无药可医,直至身亡!”
众人一惊,他们从未听说过世上有这样的东西!
杜青臣扬声继续道:“我杜家酒楼,怎会接受这等引人上瘾,伤人身体的东西!不但自己不能接受!也不能让这东西流传出去!万一此人再去哄骗其他酒楼,使得其他不知此物危害的酒楼老板真的以为这是什么奇特的异香,真的加入了饭菜之中,若是损人身体,害人性命,我怎么能心安?!做酒楼的,岂能不懂一句,饮食安全大过天!”
杜青臣激扬顿挫的讲完之后,又摆出可怜的模样,低下头去,甚至抬手抹了把眼睛,却连一滴水都没擦下来。
杜青臣继续道:“今日小子此举,确实是惊吓到了各位,但实在是……实在是不能假装不认识,放此人离开,若是……若是此人还在此地停留,甚至去了其他酒楼,哄骗其他酒楼老板,那么……我们县里,谁又能知道,哪家的酒楼里,是被下了这样的毒物?”
众人听的心惊不已,但听到杜青臣当众打架,只是为了他们县里的酒楼不再被此人蒙骗,甚至为了他们这些食客的身体,都各自感激不已。
询问杜青臣的行商也心有余悸,哪里还怪得了杜青臣,拱拱手对着杜青臣道:“是我错怪杜老板了,杜老板仁心仁德,是我想错了,还请杜老板见谅。”
“这位客人客气了,客人所问,全都是于情于理的,便是客人不问,我也要解释清楚,这么说起来,我还要谢谢这位客人询问了我,让我好顺其自然的解释出来呢!也免得我硬要解释,惹人烦厌。”
对方闻言,笑了下,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了,明明是他误会了杜青臣,结果,杜青臣还反过来感激他,这杜家酒楼的老板,着实是有趣的很。
他也不吝啬反过来多捧两句杜青臣,也就拱手道:“杜老板持身守正,博学多知,他日我再经商路过此地,必然还要来杜家酒楼吃饭,也能多一分安心了。”
“客气了。”杜青臣轻笑点了点头,众人也都不走了,干脆留下来一边吃饭,一边看热闹,反正没有危险的热闹,大家都愿意看。
杜青臣让人去报了官,毕竟,这样的人他一个小老百姓又不好处理,不管官府怎么做,到时候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被绑住的行商见杜青臣走到他身边,立刻狠狠的啐了一口,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被定死了罪状,更别说杜青臣已经报了官,一旦定罪,便要坐牢!他想脱身,必须要翻盘,便是杜青臣认识这东西又如何?难道这样的小地方,还人人都能认识不成?!便是县官老爷来了,也未必能知道!
想到此,他也就摆出死不认账的样子来,道:“你这小人,我好心拿了我家乡特产的香料来给你看,你竟然诬陷我在卖毒!我只是一个行商而已,在此地没有亲朋故交,还不是任你欺辱!你就算看我闹事不顺眼,也不该下如此毒手啊!”
杜青臣闻言,也就把布袋交给杜根有,对着绑在凳子上的人,道:“事到如今,你还想强辩?你是觉得我们这样小地方的人,便都不认识你这毒物了吗!好,你既然说这不是毒,我也不跟你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