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林!是你啊!你考中头名啦!我父亲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刘台开心的道。
陈大人一愣,原来头名便是刘台的那几个同窗之一吗?这倒是巧了。旁人立刻拱手道喜,杜如林先是高兴了一会儿,便立刻上前行了礼,拜谢座师。
陈大人微笑着应了,心中还是很欣赏的。陶太守也是微微惊讶,他从未关心过其他几个少年,因为那不过是刘台附带的而已,所以也从未问过他们的功课如何,这几人也自知身份,一贯谨小慎微,在他府上毫无存在感,想不到,竟有人能取得头名!这样的成绩,来年考秀才,只怕是十拿九稳的,若是一直努力,不曾放松学业,只怕考中举人也只是时间问题。
陶太守这才将杜如林看进眼里,暗暗记下姓名,举人自然不值得他在意,可是年少的举人却极可能在数年后考中进士,而成了进士,便能入朝为官,哪怕是小官,也值得他此刻态度好些,结个善缘。
陶太守微微点点头,面带笑意,温和的望着杜如林,杜如林还是第一次被陶太守这么看在眼里,心中发慌,但面上不显,不自觉的摆出他哥的姿态来,含笑对着陶太守拱手一礼,不卑不亢,甚至连喜色都是淡淡的,不曾有狂喜失态,陶太守见了,更是高看一眼。
陈大人也就继续道:“次名,刘台。”陈大人微笑往向自念了诗便仿佛放开自我,展露出开朗欢脱性情的刘台。
刘台先是一愣,欢呼着蹦了起来,被邱友一把拉下,死死的扯住衣服,免得他再蹦高,众人连忙又恭喜一番,陶太守闻言,也哈哈笑了起来,次名很不错!很不错的!他刘兄的这个儿子,果然不负期待!
刘台也上前拜谢了座师,陈大人继续念着,“邱友。”
邱友原本看着两个小伙伴都中了,名次又如此靠前,心中越发紧张,只是面上不显而已,想不到第三位便是他,便是沉稳如他,也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带着喜意,上前行了礼,拜谢座师。
陈大人这才微讶,“还是你们啊!这也太巧了,刚听闻你们是同窗,我倒是对你们的夫子十分好奇了,倒是很想一见了。”
陶太守听了,朗声笑着,道:“我那位好友,性情耿直,虽隐居乡野,但确实是做学问的一把好手,如此得中三人,倒不枉费他苦心教导了。”
“不愧是太守的好友。”众人纷纷赞许,但心里却泛着酸,在场考童生的也有不少官宦子弟,结果前三却被这几个乡下小子占据,难道那位刘夫子真的如此厉害?整个郡的学子也比不过他的学生?他们要不要也考虑下,送家中子嗣过去拜师……
陈大人又念了十多个人,四人中邱谨出身最贫寒,开蒙最晚,学业也最差,忍不住低着头,紧张的手心出汗。不过很快,陈大人便念到了他的名字,“邱谨,也是你们县的。”陈大人目光落到四人中仅剩的一人身上,邱谨立刻抬头,抑制不住的喜色,忙上前行了礼,磕磕巴巴的谢了座师。
“好,好!”陶太守连连点头,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四人考试,四人得中,你们果然不坠刘兄之名!”
四人立刻上前,对着陶太守行了礼。
第52章
杜家,最后一间新房已将近盖好,到了收尾的阶段,杜青臣回了趟家,将工钱结了,并客客气气的道了谢。
“杜老板太客气了,这不是应当的吗?您出钱,我们出力,哪里担得起一个谢字。”邱砖头儿擦了把汗爽朗的笑着。
杜青臣也笑着客气了几句。
正说着话,杜父从门口进来,手插在一个圆筒形的暖手里,天刚有些凉,还不到冷的时候,杜父便已经穿的厚厚的,带了暖手了。
杜父之前多年辛劳,身体瘦弱,又熬出一身病痛,年纪也大了,最是不耐风寒,只是微凉的天儿,他便已经觉得冷了,这个暖手还是苏冬帮他做的。
“爹,你那么怕冷,还是好好在家里呆着吧!做什么每天往村口跑,如林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你老是等他也催不回来他啊!”
邱砖头儿闻言也劝道:“就是,我觉得杜老板说的就不错,您啊!这家里我也按照杜老板的要求给支炕了,您身子骨弱,就每天盘着腿坐在炕上享清福多好,儿孙自有儿孙福啊!我看您家小儿子,天庭饱满,看着就有福气,这次必然是要考中的,您不用担心!”
杜父叹了口气,也没精神跟两人打趣,只是皱着眉头,“你说他咋还不回来呢,便是等放榜,这几日也该到家了啊!”
“兴许是认识了什么朋友,跟人玩了几天,不必担心的,陶公子答应了要照顾他们,总会看顾着,我估计着,是陶家把人留下来玩几天了。”杜青臣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