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这点小事,哪里就累着我了,还是我来吧!你们不知道这东西要怎么弄!”
“有什么不知道的,吃都吃那么多回了,稍稍一看就明白的东西,还用得着学?你家那底料不是备好的吗?好了好了,你去忙你的吧!等着吃饭就行。”苏母坚持,杜青臣也没有办法,只得离了厨房。
杜如林屋内,杜青臣走了进去,杜如林床头摆了满满当当的书籍,正坐在桌前写文章,杜青臣看着竟有几分亲切,好像是看到了高考前复习的学子。
“小弟,怎么样?最近复习的如何?”杜青臣背着手凑过去问了一句。
杜如林停了笔,回头道:“都挺好的,这一月来,我若有不懂之处,或是写了文章,还可以去夏夫子家里求他指点,哦,对了,他就是陶府的夫子,只是住在府外。”
杜青臣记得这人,好像曾做过官,还出过试题,只是后来出了事,官位丢了,才成了陶府的夫子,当初陶修德不就是借着这个人的存在,把刘台三人哄去陶府的吗。
杜青臣道:“你竟然还跟他有联系,陶家知道吗?”
“知道吧!毕竟,夏夫子说,事无不可对人言,再说了,我向他求教学问,也不是什么值得旁人在意的事情。”
杜青臣点了头,“那就好。”
“哥,城里的那位钦差,就是之前路过酒楼的那个邵青,我上次在街上无意中看到他跟陶家人在一起。”
“那,他为什么一直没有赈灾……”杜青臣疑惑。
“外面只说是上面有人阻挠,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他跟陶家人关系好?”杜青臣问道。
“是,看着,陶家是站在他那边的,当然,也许陶家本就依附于钦差背后的家族,也未可知。”杜如林道。
杜青臣点点头。
“哥,你可有打算在省城开酒楼?”他们这一待,少说要待到旱灾过去,苏冬生子之后,这一年都过去了,杜如林不相信他哥真的没什么想法,这一年打算什么都不做。
杜青臣笑了下,“你倒是知道的清楚,我先看看,了解一下行情。”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对吧?”杜如林微笑。
杜青臣无奈摇头,“什么时候你变成这样了,我都没有注意,我以前那个傻乎乎动不动就抹泪的问,‘哥哥我该怎么办呀’的弟弟去哪里了?”杜青臣学着当年杜如林的语气,逗弄杜如林。
杜如林垂下头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人自然是要长大的,我以前总看着哥哥身处险境,一个人扛起家中重担,却一点也帮不上忙,我想要帮忙,希望哥哥也能够依靠我,我也想要保护兄长!”杜如林抬起头来,认真的道。
这话杜如林经常说,但杜青臣从未听到心里去,只当他是孩子气的傻话,但这一次,杜青臣却能听出杜如林话里的认真和他的自信,许久,杜青臣才点点头,“好。”
傍晚,杜家院子里摆了两个大桌子,上面放了两个炭炉的鸳鸯锅,用来吃火锅,少年跟哥儿女子一桌,而其他男子,则宁可挤在一起,将另一张桌子围的满满当当的,桌子上摆的菜少肉多,还有烈酒。
众人正闹腾着,苏俊侠也从陶家回来了,脸色看起来有些奇怪,招呼众人先停一停,留个位置出来,还没等旁人开口,门外又进来了一人,正是陶修德。
“哎呀,小侄见过刘伯父,刘贤弟,各位贤弟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还有杜老板,杜兄好啊!”陶修德一进门就对着众人行了礼,众人连忙回礼。
陶修德又道:“我原想着外面越发乱了,我父亲也正打算派人去平兴县接刘伯父来呢,这不正好,不如刘伯父住到我家里去吧!我父亲一定高兴。”
刘夫子早猜到会这样,也只是淡淡的捋了捋胡须,“不必了,我在这里住的很好,苏俊侠是我弟子,他会照顾我的,我这里还有几个学子,我留下来也好给他们辅导课业,毕竟,也要考试了,至于陶兄,正打算明日送上拜帖,见一见呢!”他也只打算见个面,并没有想要住在陶家的意思。
陶修德知道刘夫子的性格,也不强求,只是道:“我父亲听苏老板说刘伯父来了,也迫切的想要一见,只是天黑路远,不便过来,才让小侄前来的。”
刘夫子神色隐有些动容,他的这位好友,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他一如既往,无论身居何等高位,都一直挂心着他,刘夫子道:“本该是我去拜访他的,哪能让他过来。”
“不管谁去拜访谁,明日小侄派马车来接伯父跟贤弟去府中见一见我父亲可好?”
“自然是要去的,劳烦你了。”刘夫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