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宠溺的想要把小孩抱起来,但似乎是气力不济,晃了晃差点不稳,才不得不把小孩放下,改摸了摸他的头,道:“不可以随便在外面吃东西,知道吗?”
小孩犹豫了下,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刘台本想上去搀扶,但见老人家自己站稳了,也就没有说什么,就听到对方这话,挑了挑眉,道:“老先生这话可不对,外面吃的也挺好的啊,我从小就是在街上吃的,也长得健健康康,也这么大了。”说着,刘台还蹦了两下给老人看。
邱友手里抱着一堆吃的,也没能第一时间腾出手来拉住他,无奈道:“刘兄!你再这样,我回头就给夫子写信,说你不听话!看你爹怎么收拾你!”
刘台这才老实了,规规矩矩的站着,出来的时候,刘夫子特意嘱咐了他,要他好好听邱友的话,因为邱友稳重,若是不听,回去后家法伺候。
“谢谢哥哥,但是爹说不能吃外面的东西。”小孩拉着老人的手,怯生生的回答。
刘台转头看向那粉嫩嫩的小娃娃,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带着水润的光,还是不错眼的盯着他手中的东西,似乎很想吃,但是碍于父亲不同意,只能听话。
刘台心都软了,蹲下身道:“外面的东西不干净的,回去让家里人给你做糖糕就好了。”
小娃娃似乎有些失落,低着头,脚尖在地上蹭啊蹭的。
“他还小,不能乱吃东西的,这东西太甜,他吃了会掉牙。”老人笑眯眯的道,望着刘台。
“可是他看起来四五岁了吧!能吃糖糕了啊!”刘台疑惑道。
老人笑而不语。
邱友上前道:“人家跟咱们家的规矩不一样的,你别管了。”这对父子看着不凡,还是离远些比较好。“赶紧的找地方吃饭,然后回国子监读书了。”
“你们是国子监的学生?是哪家的人?”老人问道。
这么年轻的,应该不是自己考中国子监的,想来是什么权贵家的子弟,老人看刘台十分喜欢,年纪大了,就喜欢这种年轻又有活力的少年,看着没什么心机,反而十分可爱有趣,他觉得,他家老八以后长大了,大约就是这样的模样了。
邱友脚步一顿,只得回身道:“我们出身乡野,想来老先生是没有听过的,我家是耕读传家,我这位朋友,刘台,他父亲是镇子上的夫子,也是我的老师,我们不是京城人氏。”
老人笑了,“难得,如此年轻,便已经考中举人,考中国子监了,而且还是同乡同窗。”
刘台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其实还没有考中呢,准备等过了国孝就考一下试试看,其实我们今年才中的举。”
“那也是少年英才了,便是一般诗书世家,也少有你们这样的。”老人想到什么,问道:“怎么?你们如此出彩,竟也没有去赴宴吗?”
“赴宴?”刘台一愣。
“听闻,五皇子府今日设宴,宴请国子监不少学子,也有尚未考中国子监的学子,竟然没有邀请你们?”老五这眼光够高了啊!
邱友微微皱眉,原来杜如林去赴的宴会,还未开始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吗?那今日出入五皇子府的学子,只怕日后再也无法脱去一个五皇子门人的标志了,邱友叹了口气,心情复杂,尚未考中进士,便卷入这些事情之中,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只希望如林一切顺利。
见邱友神色似乎纠结,老人心情更好,问道:“怎么?你看起来似乎不满这场宴会?”
邱友一愣,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作答,说不满那是不可能的,说满意又过于谄媚,毕竟,这宴会可没有他们的份儿,刘台已经笑了,替邱友解释道:“邱友大约是觉得,这样太张扬了不好,毕竟,还在国孝中,哪里好摆宴呢?”
老人转向刘台,越发满意了,“你这么觉得吗?”
“是啊!邱友也是这么想的,国孝嘛!肯定是要静心守孝的,摆宴其实不好。”
老人笑眯眯的点头,“我也觉得不好,不过五皇子打的可是感激那些人帮他解读孝经的名义,说到底,也是为了尽孝,旁人倒也不好说什么,抄写孝经供奉于皇后灵前,谁又能说出不是了?”
“这样啊!我竟不知呢!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刘台笑眯眯的回答。
邱友感激的看了刘台一眼,谢他解围。刘台当真不知这宴会打的名义吗?不!他们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他们更清楚这背后的根由。不过刘台反应快,才能把这个话题转向最无害的方向。
刘台又道:“老先生,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们就先走啦!”刘台虽然平时像个小孩,实际上也不傻的,他也看出,这个老者身份神秘了,竟敢当街说五皇子的不好,要知道,五皇子如今可差不多是稳稳的太子了,三皇子渐不能敌,皇子中已无对手,除了他,谁都想不出来,还有谁能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