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这么做,聪明人脑子一串,就能猜到陆萱极有可能是永王后代,这分明是个大把柄——陆渊又不在身边保护,她这不是作死吗?这陆萱敢情是脑子被狗吃了?”
荣平慢悠悠吃了颗果子,她这是逼着我出手对付她,我当了反派,她自然就是受害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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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我觉得这样不妥。”丫头红枣得了陆渊的叮嘱,肩负规劝监视陆萱的职责,眼瞧着陆萱闹得动静越来越大,她终于有点急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您不是侯府亲女儿,而且已经有人在猜您是永王的女儿,一个不慎,就是灭顶之灾啊。”
红枣快急哭了。
陆萱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蠢丫头。”
她是永王之女,这个身份迟早要暴露,如今荣平手里还握着信物,与其让那女人觉得自己有了把柄,就可以对侯爷和侯府为所欲为,倒不如她自己挑破,然后——把事情闹大,逼侯爷一逼。
侯爷大权在握,皇朝安危全部掌控在他手里,荣平能如何?反倒是侯爷该趁此机会,挟军队谈条件,恢复永王该有的名誉地位,再封她为郡主甚至公主,她获得了该有的荣耀,侯府的地位便更加坚不可摧。
可气哥哥被荣平这个女人蒙蔽了,还困在“忠君爱国”的魔障里,那就只有她在推波助澜,让侯爷哥哥看清真相了。
她轻巧的笑了笑,另外换了一件头饰,问到:“你看,这个凤钗好看吗?”
红枣一看,脸色就变了。“小姐,这钗可是违制的,您从哪里得来的?”
普通人间的凤钗上只许挂三串珠,侯府这样的品级可以挂六串,但陆萱头上这一只金灿灿红莹莹的,赫然挂着九串细珠——这是皇家才能有的规制。
陆萱顾镜自视,自我感觉良好。“我早晚会光明正大挂上的,只要我接下来的计划顺理成章完成。”
没出多少时日,京城中再次出现流言。
永王当年根本没有谋反,他极受帝王亲睐,还很受臣工欢迎,百姓爱戴,如果永王继承皇位,绝对是一流仁君。而这样一位仁慈的王爷,却被荣平设计陷害,荣平带着她的爪牙,闯入永王府,从他府中搜出了龙袍皇冠,参奏皇帝他预备“黄袍加身”。老皇帝诛杀永王,另立太子,就是当今帝王。而荣平却欺帝王年轻不知事,胡作非为,霍乱朝纲,不仅大量培植党羽,玩弄娈童,如今做事还愈发悖俗枉法。她用大批不义之财豢养私军,又涉足赌场伎房囤积大量财富,她要谋逆之事!
谣言传到容平耳里时,荣平听得一愣一愣的,可以啊,有情节有人物,说的有声有色,差点连我自己都信了。
她递了个奏章进宫,把这些事情如数上报,迅速帝王就给了答复,让她放心去做,不必在意。
这真要给永王平凡了,不是说朕得位不正吗?朕这么傻?!皇帝气得脸都白了,陆渊还算是能臣干吏,这陆萱怎么疯疯颠颠的?
当天晚上,年轻的帝王做了个梦,在梦里,金盔银甲的陆渊带着一帮大臣兵勇闯入皇宫,他身边站着的是柔弱而矜贵的陆萱。
“陛下,荣平公主陷害忠良设下瞒天大计,致使永王一族遭受不白之冤,现在荣平公主已对当年所做之事供认不讳,请陛下杀荣平以谢天下。”
梦中的陆渊更加成熟也更加凶悍,他周身强大的气息仿佛一把钢刀迎头劈来,年轻的帝王双腿乱颤,后退几步,跌坐在龙椅上。“陆卿,您,你这是何为?”
“本候只是想让陛下做一个英明的君主罢了,英明的君主要勇于改正历史遗留下来的错误。陛下,请恢复永王的祭祀,请给萱儿该有的名位。她乃龙血凤髓,永王之女,也是本候至爱之宝。”
陆萱轻轻的微笑着,看起来像一朵剧毒的妖花,什么皇帝,还不是受我侯爷哥哥摆布。
帝王浑身大汗从梦中惊醒。“快,来人!去找皇姐,告诉她,立即包围平远侯府,活捉陆萱!”
荣平接到皇帝旨意心下颇觉意外,她立即照做,却又私下知会。“告诉林缈,这件事要慢慢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