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显然也也意识到了,她猛然转身,狠狠的盯着那个丫鬟:“是柳侧妃,柳侧妃使的苦肉计坑害我?”
“我劝你还是不要抵赖了。”
荣平小心翼翼的从缕儿手中接过一片沾着泥土的紫苏叶。“这个叶片掉在那水瓮巫蛊娃娃附近,而整个王府只有你的院子了种有紫苏,那娃娃不是你放的,也是你指使自己的下人放的。”
安王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凉的可怕:“王氏,你若安分守己,原本可以一直是后院的红人。”
王氏闻言,身子猛地一颤,两行清泪流了出来。
她一直都知道安王这个人瞧着冷漠,其实还是重情的。她曾经陪伴他度过了整个灰暗时代,他无人赏识无人关注毫无地位的过去,只有她一个人爱护她。所以只要她不犯错,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谁都无法动摇。
但同时,安王这个人又极端的冷漠敏感,她因着荣平的缘故,先是没有陪安王出征,后来又在他发病时远离了他,安王极为细腻又阴郁,本就容易把人想坏了,再加上柳凝寒的枕边风,心里早跟她有了距离。重情的人,一旦发现情分里掺了水,立即就会转爱为恨。
“前朝因为巫蛊之术牵连诛杀上万人的事情,你忘了?若是闹将出来,连本王都得吃刮落。你自寻死路,怪不得本王。”
王氏瘫软在地上,心如死灰。尘埃落定,王氏被赏赐自裁,也算留了体面。荣平看着满地狼藉,皱了眉头,示意下人重新拾掇好。安王大约为了表示安抚,还派人送了东西过来。然而荣平只想打爆他的狗头,于是一转手丢给了缕儿和嬷嬷。
她命人在卧室侧面收拾了一张床榻出来,自己站在屋子中央,四下观望,过了一会儿,却见林渺溜溜达达从大门进来。
荣平顿时无语,你一个刺客这么光明正大的晃悠真的好吗?
“王氏院子里那个盒子——”
“我放的。”
果然,荣平甚至不觉得意外。
“我看她特别宝贝的偷偷塞进来,就干脆给她送回去了。”
荣平轻轻松了口气,好险。“你刚才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躲什么,我说我是你们王妃的人,就没有人敢拦我,也没有人敢多问了。”
林渺回答的理所当然。荣平有点脑仁疼,这下好了,将来事情爆发,所有人都知道王妃跟刺客是一伙的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好歹说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荣平此前不是没考虑过报告安王,拿下林渺的可能性,毕竟那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而且前程可期,活着对自己还有些用,现在却觉得那男人不可救药,还不如死了让自己日子更清净。
林渺却道:“暂时不动了,我在王府后院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还要再观察观察。”
荣平心里好奇,但鉴于知道太多的人往往活不长,因此不多提问。没有了王氏,柳侧妃后来居上,缠得安王对她入迷宠爱,荣平每日里跟林渺练练武,读读书,日子倒也简单快乐。
她心境变好以后,武艺也跟着长进了,一把长剑舞将开来,剑花如封似闭,滴水不漏,所见之人无不大惊失色,进而敬畏有加。
荣平对这种状态颇为满意。让别人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确实可以省掉许多麻烦,更少了那些以为正房无宠的阿猫阿狗过来犯贱找死。
碧梧院的柳凝寒闻说消息,颇为惊讶,自她穿越过来,一切事情都很顺利,连后来被安王信赖有加的王氏都提前下线了。安王也对她日渐着迷,但荣平的存在却总让她心里不安。
据她所知,这王妃可不是什么武将之后,也不会功夫,而且算算日子,她应该已经为安王挡剑死掉了,怎么现在还活着呢?安王登基后追赠她为皇后,还以她的美德无人超越为由,再不立后,可现在看来两人分明关系不是很融洽,搜屋一事让两人隔阂更大,那是不是说明自己有机会做一下正室?
侧妃贵妃,名头再好听,也是妾,到底不够名正言顺。
柳凝寒决定投石问路,摸摸荣平的虚实。于是,她特意挑了个好日子,筹备了宴饮,还请荣平过来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