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良愣在原地,喃喃道:“不是吧,不至于吧”
他原本心里还想着:等我,等我当官了,一定救你。
眼瞧着知府进了荣平的院子搜查,他忙又跟了进去,陪笑道:“大人您看,这些书正是晚辈需要的……”
知府会意,当即道:“尽管拿去,陈公子将来飞黄腾达莫忘今日之谊啊。”
“一定一定。”
陈子良忙忙碌碌收拾书本,还领受了女皇赏赐的一千金。知府转了个身,却啐了口唾沫。自己情人都能下手,也太不是玩意儿了。是个男人都鄙视他。
作者有话要说:诱发灵感确实是武皇和婉相,但作者对两位大佬并不了解,故事纯属自己瞎编,人设和剧情千万不要代入历史角色,以免不适。小姑娘家家,颠沛流离,东躲xī • zàng,好容易觉得自己可以安顿下来了,结果遇人不淑,转手就被卖了。荣平颇有些心灰意冷,所幸押解她的人看她弱不经风,并无逃跑或反抗能力,也没有难为她。
一路车马兼程,到了京城,荣平还怏怏生了一病,差点一命呜呼,但最后硬是扛了过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体素质极好,同时又对死亡产生新的畏惧。过夹城京陌,经花街柳坊,车马熙熙如同以往,但往日的宰相小姐,今日成了命在旦夕的阶下囚,荣平垂着头不说话,指甲紧紧扣进了掌心。难道我就这么死了?
因为牵涉到“献功”问题,那几位大人要自己争执一番,于是荣平先被关进了牢房。结果她刚一进去,就闻到了扑鼻的血腥和恶臭。先撞入她眼帘的就是鞭刑,那人被脱的赤条精光吊在房梁上,站了盐水的藤编一抽一道血淋淋鞭痕,挨打的人惨呼连连,失禁丧神。后面还有水刑和火刑……荣平看得魂飞天外,神荡九霄,强烈的求生欲*望直愣愣插进脑海。
“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而且还要活出一片荣华富贵,万人称羡!”
她扭头大喊:“我要见女皇,我有一个绝世的宝贝要献给她!让我见女皇。”
看押她的几位长官闻言大惊,蜂拥而至,连恐吓带诱惑,想让荣平把宝贝交出来,嘴上却还偏要说她故弄玄虚不知所谓。
荣平却道:“你们既然千里迢迢抓我回来,就该知道我是何等身份,我家世代公卿,我父位列国相,我族百年传承,自然有世人罕见的宝贝。你我清楚,女皇陛下更清楚,否则她将我就地格杀即可,何必费此功夫?我劝你们好好领会圣意。”
此语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女皇治下手段苛刻,若真是逆了她老人家的心意,那……再加上女皇说了她有异动立即回禀,于是荣平的话迅速被报了上去。
荣平在牢房里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度日如年,悬心吊胆,过了三日,终于有太监来寻她。见到了那红衣金带的中人,荣平眼睛一亮,好,机会来了。
她先被带下去,洗漱整理,免得形象污了女皇眼目,随后便被带去了宽阔华丽的宫廷内院。
她跪在地上等了半天,终于听到迟缓沉着的脚步声。
这个世界的女皇穿一身明黄锦绣龙袍,戴一顶龙纹平冠,风韵明秀,威仪万方。她微一垂首,便看到台下跪了一个俏丽少年,身段纤细,肌肤赛雪,俯身叩首,露出白生生一段脖颈,黑黝黝一头青丝。她还当是哪个人又进献了男宠讨好她,于是便笑道:“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荣平闻言,举首起身又见一礼。女皇见状,眼睛一亮:“倒真是万中无一的绝色少……女?”
荣平匆忙再次跪下:“罪人并非有意欺瞒陛下,罪人是觉得这样可以让陛下心情好一些。荣平给女皇叩首,祝女皇日月同身万寿无疆。”
女皇的面容神态依然静气,端坐高台纹丝不动,庞大的威压却倾泄下来,荣平顷刻间冷汗湿了脊背,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女皇沉稳清亮的声音:“听说你父亲最喜欢最疼爱的就是你,他在世时还宣称家学虽丰,承其衣钵者唯有荣平,他搭上身家性命也要反对我,怎么你上来就枉背天伦之意,抛却亡父之志,屈膝叩首,奴颜求生?”
荣平听罢,心里微微发颤。女皇不愧是女皇,一开口就是诛心之论,这责难她要是她承认了就是欺师灭祖,乃是不孝,不承认就是同父合辙,反对女皇。怎么答都不对,错一个字人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