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古扉特别在乎明生,为了明生,可以忽略很多东西。
花溪继续赶路,因着慎邢司附近没有宫女,所以遇着人,她还是会避一避,后来索性换成太监的衣裳,这边是太监的住处,换成太监的衣裳更好混进去。
慎邢司主事的住处有看守,认人的,基本上进不去,而且未经允许偷进别人的房间很没有礼貌,花溪是来求人的,当然不会那么做,她只是在一个必经之路上等着,想堵主事。
明生与她们关系好,主事应该知道,他很聪明,一定会像上次那样,早就知道她会来。
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地点应该也是上次那条,但是那条离主事的住所太远了,花溪怕猜错。
明生明天被送到慎邢司,她只有今天一天的时间救明生,一旦进了慎邢司,除非翻案,或是凶手另有他人,否则没可能被放出来。
现在还可以说是犯人跑了之类的,尚有一丝希望,她一定要把握住,所以想来想去,她最终还是选择在管事寝屋的必经之路上等,无论管事去不去别处,他都要路过这里,然后才能回屋睡觉。
花溪又进空间换了身衣裳,这回是一开始的那件宫女服,一息时间而已,便出来了。
一息的时间相当于一眨眼,快到不可能有人过去她不知道。
花溪站在角落里继续等,因着角度刁钻,这里没什么人,她顺手把古扉也放了出来,和古扉一起等。
天冷,两个人互相依偎着,像两个贪恋温暖的猫似的,拼命吸取对方身上的热度。很晚了,古扉方才又在空间里,花溪在外面走了十分钟,他在里面相当于一两个时辰,熬两个时辰很难,所以古扉有点困。
花溪让他进空间里去睡,他不肯,特别不喜欢被一个人扔在空间,时间过的漫长又无趣,将那种焦心,难过放大了似的。他在里面什么都做不了,只躲在某个角落枯坐着,一直等一直等。
脑子里胡思乱想,有一种自己被丢弃的感觉。
怕连累花溪,救不出明生,所以默默的,一直都没有表态,但是这种状态真的很令人抓狂,不舒服,所以能不进,他绝对不进。
古扉困意上来,脑袋点了点,嘴里已经开始说梦话,细细一听,都是关于明生的。
他最开始说梦话,是关于贵妃娘娘的,后来是她,现在变成了明生,说明他的圈子在扩大,喜欢的人多了一个。
花溪揉了揉他的脑袋,找了一面墙靠坐着,底下垫了垫子,这个时代垫子很常用,大家都喜欢跪坐在榻上,茶几很矮,直接跪又疼,于是垫子出世了。
后来花样越来越多,绣了各种各样的纹路,花溪这个是在冷宫找的,很简单,没有刺绣,生了霉,洗洗晒晒还能用,本来摆放在廊下,偶尔和古扉坐着品茶。
虽然生活艰苦,苦中作乐还是要的,茶啊,点心啊,亦或是酒,都是生活中的乐趣。
酒是果子酒,将果子加上冰糖,放在罐子里发酵,要不了多久,一壶甜甜的酒便出炉了,像饮料一样,古扉很喜欢喝,但是有后劲,喝的时候是甜的,喝完就醉了。
因着孤抛一注,花溪把长锦宫所有的东西都带来了,酒啊,垫子啊,各种她需要的,一个都没放过。
时间还早,花溪拉了拉古扉的垫子,叫俩人的位置挨得更近,手从古扉背后穿过,半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本就很困,又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古扉很快睡了过去。
花溪没睡,两个人都睡,这趟还有来的必要吗?
她一直盯着主事的房门口,期待那个身影出现,现在主事是她们唯一的救命草。
花溪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在救人,尝试救娘娘,嬷嬷,古扉,现在是明生。
除了古扉之外,她一个都没有救出来,所以明生啊,一定要是第二个被她救出来的人。
夜里风刮的厉害,花溪搓了搓手臂,心里想着主事今夜会不会回来?
就像她说的一样,主事很聪明,一定猜到她会来堵,他有两个选择,第一,等着她,然后帮她。第二,避开她,索性不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