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
余欢偶尔回来看看,他便满足了。
至少宫里还有明生,虽然明生也有意往宫外去,他找人查过,明生十天里有六七天都在宫外,只有两三天回来,他回来也是因为放心不下余欢和他,现在余欢也想出宫,他当了皇帝,没什么危险,明生回来的次数以后只怕更少。
都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古扉盯着伸到屋檐下发黄的枝叶出神,心中莫名涌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不一样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糖不甜了,也没那么快乐了。
“陛下。”
身后突然有人说话,小心翼翼,生怕惊着他一样。
是元吉,最近陪他最多的也是元吉。
元吉以前是父皇身边的二把手,在顺心殿办事,偶尔会到别处瞎逛。
有一次古扉从五皇兄那里回来,瞧见过他,趾高气昂的,平时最是厉害的杂役处管事也是点头哈腰看他脸上,现在元吉仰他鼻息而活。
真是奇妙啊。
“慎邢司主事来找您了,说是来请罪的。”元吉躬着身子行礼。
古扉没回头,倚在窗户前,目光始终瞧着那片枯黄的叶片。
又到冬天了,真快。
“来请什么罪?”
“好像是说当年在长锦宫办事的时候得罪过您……”
其实是瞎猜的,他没有细细打听,慎邢司说请罪,他立马想到了这茬。
当年长锦宫闹鬼的事人尽皆知,都道是因为慎邢司擅自挖坟的原因,这事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皇上只道人死如灯灭,莫要瞎折腾了。
这个瞎折腾是说‘鬼’瞎折腾,还是说旁人去长锦宫瞎折腾,总之当时皇上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大管事擅自揣摩,叫人都回来,没再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