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他走的时候,人是元吉安排的,元吉机灵,屋里伺候的人基本上都记得,他只提了一次,元吉便特意将人带上,为了以防万一?
怕他半路想临幸?
原来他在元吉的眼里就是这样的人,是动物吗?大白天发.情?
古扉放下鱼竿,撇去与元吉的恩怨,回头看小姑娘。
他其实认不大出来,总觉得长得都一样,没什么差别,他平时分辨谁是谁,这人是谁,全靠脑袋上的发髻。
虽然是宫女,不过并没有规定的那么死板,只要清爽干净,差不多都行,也因此,叫他发现有人的发髻是这样的,有人的是那样的。
他立马想到了花溪,以前花溪也会经常挽发髻,不熟练的时候还时不时在他头顶试验,直到不用看,光摸索就能自己搞定之后才放过他。
他倒没有折腾花溪的心思,只是单纯的想让她美美美,否则对不起她的盛世美颜。
都说他长得俊美好看,那是没人瞧见过花溪,花溪才是真正的好看。
古扉目光熟门熟路在宫女的头上扫了几个来回,基本已经确定,这人就是他要找的,没搞错。
“你会扎几种发髻?”
没超过十种的,他看不上,他要一百零八种花样。“回皇上。”
昨儿大总管找来的时候同伴们都说她要得到恩宠了,就连大总管都来恭喜她,她特意打扮一番,换了漂亮的裙子,抹了胭脂水粉,一路辛苦翻过山,脚上都磨出水泡,搞了半天就为了问她会扎几种发髻?
早知道不来了,她这种伺候起居的宫女没必要跟着上山,随行的有其他人,她只在宫里当差,想着能得恩宠才万里追来的。
唉,这趟亏大了。
“奴婢没进宫之前,娘亲是专门给贵人梳发髻的,奴婢跟随左右,耳濡目染,多少也懂一些梳发的手艺。”她小心翼翼抬眼瞧了瞧那位高高在上的人一眼,心说这趟还是不亏的。
早就知道皇上长得俊俏,一见果然如此。
平日里伺候,是不允许抬头瞧圣颜的,所以她至今不知道皇上长什么样,只偶尔瞥见冰山一角,这还是第一次正面打量,不敢细瞧,连忙又将脑袋低了下去。
面前多了一双金丝绣边的翘头履,有人蹲在她面前,长长的衣摆垂下,响起细微的动静,“朕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会梳几种发髻?”
云舒吓了一跳,连忙将额头抵在地上,行大礼,“奴婢……奴婢会梳一二十种?”
娘亲比她厉害,会梳好几十种,古往今来的发髻她基本都会,一般给一些达官贵人上门梳发,那些人爱面子,平时聚会还是做甚都想艳压四方,母亲就是为她们锦上添花的。
古扉点点头。
一二十种,虽然没有一百零八种,也凑合吧。
“元吉,帽子脱了。”
又指了指宫女,“你去给他梳个试试。”
云舒脑门重重磕在地上,“皇上饶命,奴婢只会梳女孩子的发髻。”
原来是以为他让她梳男子发髻啊,像是故意为难她一样,难怪吓成这样。
古扉宽慰道,“就是女孩子的发髻,快去吧,别磨蹭了。”
他就站在一边等着,往常都是梳好的,他也瞧不出个眉目来,今儿重新开始,总不会还学不会吧?
器灵总说他上手能力很强,今儿就看看是不是真的强。
那宫女唯唯诺诺,还是不敢,倒是元吉自觉将帽子摘下来,拆了簪子道,“叫你挽你就挽,哪那么多废话?”
他早就习惯皇上时不时冒出个什么想法来,然后在他身上实践,也不是第一次了,有时候让他试女孩子的衣裳,有时候让他试女孩子的足袜,鞋子,镯子,簪子,就没什么没试过的。
要不是知道皇上身边没姑娘,他八成以为皇上金屋藏娇,有女人了。
倒也怀疑过唐婉姑娘,不过唐婉姑娘身形与陛下相差甚远,同样是十二岁,唐婉姑娘宛如小孩子,陛下已然是少年模样,且陛下选的尺码明显和唐婉姑娘对不上,虽说跟他的能对上,但是东西每次他都只能见一次,随后就不见了,很明显,不是给他的,所以到底是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