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吩咐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去清乾宫请皇上,自己则是忙不迭地开始准备一个既能凸显憔悴柔弱,又不损颜色的妆容。
“妹妹宫里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萧淑妃那么聪慧,自然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要不然在林贵妃的眼中,自己恐怕有媚主分宠之嫌,没看见对方现在已经在给她使眼色了吗?
蠢货!
萧淑妃在心里唾骂了一句,然后恭恭敬敬地对林贵妃行了礼,识趣离开。
“也好,我就不留妹妹了。”
林贵妃没想过皇帝有可能不会过来这个可能性,赶紧对着萧淑妃挥了挥手,不等萧淑妃离开,就迫不及待进了后殿,想在皇帝到来前完成自己最完美的装扮。
从始至终,她和萧淑妃都没有想过皇帝不来这个可能性。
“陛下,求您去看看我家娘娘吧,我家娘娘不好了。”
林贵妃的丫鬟一靠近清乾宫就开始吵吵嚷嚷,哭喊声之凄厉,好像林贵妃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按理皇帝的寝宫是禁地,除非皇帝应允,任何人不能靠近。
可谁让原身昏聩呢,纵容妃嫔们时常以送汤水的名义进出不说,类似林贵妃这样受宠妃嫔的宫女也是没人敢阻拦的。
守在宫殿外的侍卫对于眼前这样的画面已经见怪不怪了,柔弱的林贵妃总是三天两头生病,不是因为思念陛下忧伤成疾,就是被柳皇后“欺负”了,反正柳贵妃那些忠心耿耿的宫女总会将林贵妃的烦恼和委屈转述给陛下听。
最后的结果就是陛下心疼地跑到林贵妃的寝殿留宿,然后赐下一堆奇珍异宝表示慰藉,或是斥责柳皇后对妃嫔不够慈爱仁德,委屈了他的心头肉。
看着林贵妃的丫鬟再一次哭丧着脸过来了,当值的侍卫纹丝不动,心里却不由感叹,恐怕柳皇后又要受无妄之灾了,这个林贵妃,真是嚣张到可恶,同样是宠妃,怎么不见萧淑妃一次次使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呢?
“谁在屋外叫喊?”
简西坐在桌案前,翻阅着原身昏迷的这些日子,已经由柳皇后批示过的奏折,听到这一声声原身记忆里十分耳熟的吵嚷声,不免有些头疼。
“好像是贵妃主子身边伺候的碧桃的声音,可能是贵妃主子出什么事呢?”
范高在一旁小心伺候着,自从陛下昏睡醒来后,他就觉得自己有些摸不透这个主子的脾气了,以前他哪里有心情批阅奏章啊,往往都是柳皇后批阅了,他再怒斥柳皇后女子干政,牝鸡司晨,然后再将那些由柳皇后批阅过的奏折打回去,让那些人按照奏折的批示做事的,好像这样一来所有的政令就是出自他之手了一般。
英真帝就是一个无能又自大的男人,这一点,范高作为他的身边人,早就看透了。
可现在皇帝突然破天荒地看起了奏折,看架势和神态,还有模有样的,不免让范高有些吃惊了。
“是否要奴才出去问问,或是将碧桃请进来?”
范高试探地问道。
“哼!”
简西将手里的奏折重重甩在一旁,面露怒色,“贵妃身边的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在清乾宫外喧闹。”
周围伺候的宫人因为简西突然的暴怒噤若寒蝉,心里不免诧异明明以前陛下很喜欢的小手段这会儿怎么不管用了。
“胡闹,真是——唔——”
简西似乎还想再骂几句,忽然捂住了嘴,整个人向后仰去。
不消片刻,简西捂嘴的指缝里就有鲜血渗出,他整个人颤抖颤栗,脸色也忽然灰败下去。
“陛下,叫太医,快叫太医!”
范高顿时慌了,怎么好端端的,陛下忽然开始吐血了呢,如果陛下有个三长两短,恐怕他们这些伺候的人都得叫柳皇后送到地下给皇帝陪葬。
门口的小宫女没有等来皇帝的召唤,反而看着里头伺候的宫人慌乱的冲了出来,一部分往外跑了,不知干什么去,一部分则是在护卫耳边严肃地说了几句话,然后碧桃就被侍卫们绑起来,押送到了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