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长的呼吸在静谧的空气中响起,好半响沉鱼才从怔楞中回神。
我去,这什么意思?
抱完就跑,这男人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深吸一口气,心中升起恼怒发色变成了酒红。抿着唇抬起脚踩上盆里拧干的黑色军装。
“干什么?”
清冷的声音在后背响起,沉鱼背脊一僵默默收回脚,站在原地活动膝关节,随后笑着面对着他做了个疼痛的手势。
傅景似乎信了,看完她手势后又闭上了眼。
沉鱼松了口气,端着盆轻手轻脚走出卧室轻轻合上房门。晾完衣服翻进鱼缸换了自己的短上衣,将傅景的白色衬衣放进衣篮里。拿起一支营养剂趴在鱼缸边安静进食,心里吐槽默默傅景。
跟个老狐狸似的,太难捉摸了。
时间缓缓流失酒红的头发变成了黑色,趴着的人儿眼皮渐渐下垂。不多会,眼皮撩起猛地抬头,心砰砰跳的盯着自己的红色鱼尾,头发瞬间变成紫色。
刚刚,傅景看到自己双腿了吧!
从开始她就没准备瞒着傅景,也做好打算等他发现。但刚刚对方发现了,却一点惊诧的反应都没有,也没有询问。
是不是太平静了?
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吧?
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实在猜不到男人真实想法,对方太难看透。头昏脑涨的沉鱼索性不想了,船到教头自然直。
***
自从在傅景面前露了双腿,沉鱼少了顾忌,常常等对方在家的时候,光着一双笔直的腿在房间里走动。起初沉鱼会发现傅景偶尔会盯着她,后来好像过了好奇阶段,再没捕捉到打量的眼神。
自从上次被抱了一下,傅景现在说话都会离一米的距离,好似她是瘟疫一般。
深夜,公寓里响起巨大的响声。沉鱼被吵醒,睁开蓬松的双眼浮上水面,环视四周一圈,窗外月色朦胧,空气中弥漫这一股淡淡的土腥气,微风吹拂白色的窗帘随风舞动,外面偶尔传来树叶的沙沙声。
四周安静,一切都正常。
沉鱼皱眉心中泛起疑惑。难道是听错了,那巨大响声是梦里的?
打了个哈欠鱼尾上下摆动转身沉入水底,躺在海草床闭上眼。
砰的一声巨大的声音再次响起。沉鱼刷的一下睁开眼,浮上水面盯着傅景的房门,乒乒砰砰的声音似乎没有止境,门缝里溢出痛苦的嘶吼。沉默听了会,小心翼翼翻出鱼缸垫着脚走到傅景卧室门口,耳朵贴着门痛苦的嘶吼声更大了,听起来很难受好似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出什么事了?
今天傍晚回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就变成这样了。沉鱼明白要是这男人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就会被重新送回休养院。等了一会怕他出事,顾不上其它砰砰砰大力敲门。
“傅景,你怎么了?”清灵悦耳声音在大厅内响起,犹如流动的山泉水听着令人心旷神怡。
“傅景,你说说话……”
沉鱼一句话说完,里面的声音骤然停了,摸不准情况的沉鱼,再度开口询问刚说了一半房门突然开了。
傅景红着眼,眸中盛满毁天灭地的杀意。额间青筋凸起,大滴大滴的汗珠从脸颊滑到下巴。敞开的胸膛露出一条条血淋淋的伤口,浸红了白色衬衣。左脸颊、胸膛、青筋暴起的手臂上浮现一层层黑色的鳞片。
覆着鳞片的手上拿着一把泛着蓝光的匕首,尖端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如同一朵朵绽开的红梅。
对上发红的眼睛,冰冷的杀意息铺天盖地袭来。沉鱼头皮炸了,咽了咽口水在傅景的逼近下,顶着一头紫发一步步后退。
“傅傅景有话好好说,shā • rén是犯法的,杀了我再没人给你洗衣服,也没人给你收拾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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