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道回府。
芽包很重,一背筐起码五六十斤。
任鹤隐看着那么多芽包,往芽、北跟青家各送了一下,剩下的带上去上面小平台吃。
云鸣说烤来吃味道不错,做成菜味道应该也不会差。
任鹤隐干脆用芽包做好几样菜,一样是用芽包煮汤,什么都不放,就烧开水,放切好的芽包进去滚汤,等芽包变色之后,盛出来,放一点点盐。
另一道则是连外面那层蜡质厚叶子一起放进去火堆里煨,将鲜味封在里面,煨好之后扒拉出来,切片凉拌。
最后一道跟腊肠一起炒,很多鲜美的野菜跟腊肉腊肠一炒,会迸发出一种特殊的鲜香,希望这种芽包也是如此。
为了配这种野菜,任鹤隐还特地煮了几碗米饭。
这是他们所剩不多的米,要留着嘴馋的时候打牙祭,吃完这茬,就要等秋天稻谷收获的时候再吃下一茬。
除了这道野菜,任鹤隐还另外炒了一道小炒肉,又爆了一道河鲜,五菜一汤放在桌上,两人面前是煮得松软泛着油光的上好白米饭。
“来来来,赶紧尝尝,我刚刚做饭的时候都馋得不行,这嫩叶子太香了。”
云鸣夹了一筷子凉拌嫩芽,尝了之后点头,“好吃。”
任鹤隐笑笑,第一筷子就往腊肠里面的嫩叶夹。
腊肠里面的嫩叶浸润了腊肠的油脂,看起来很是油亮,他轻轻咬一口,腊肠的香,嫩芽的鲜,油脂的润,全都在滚烫中完美融合在一起,融化在舌尖上,一种说不出的清香味则弥漫着整个口腔与鼻腔。
这种味道真不好形容,如果硬要说,大概就只能说是春天的绝味。
以往两人吃饭都挑肉吃,今天则挑着菜吃,仿佛封冻了一整个冬天,终于孵出来的蚕,在沙沙声中进攻春天的鲜嫩的桑叶。
菜里的嫩芽快速减少,吃完一波,两人才转向别的菜。
任鹤隐满足地叹口气,“太好吃了。”
“明天再去摘。”
“好。”任鹤隐想了想,“这嫩芽炒鸟蛋不知道是个什么味道,我们明天试试。”
两人守着一桌子菜细嚼慢咽,腊肠底下有火一直加热,汤一时凉不下来,凉菜本来就是凉的,慢慢吃也不打紧。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时间从手边溜走,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吃完之后天都快黑了,天边挂着一缕缕橘红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