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搬了仙门百家出来,宋家多半不能坐视不理了。
宋惊尘果然严肃起来,道:“柏仁兄所言事关重大,惊尘一人不能决断,不日我大师兄便会归来,届时我们再议。柏仁兄且先在寒舍小住几日,有何需要尽管吩咐门下弟子便是。”
话头到这就说的差不多了,傅长言扯一扯宋钰袖袍,小声说:“宋钰,这没我什么事了,你忙,我先回去。”
那么多人看着,为了符合宋知许书生的身份,他一直正襟危坐着,也不敢乱靠乱趴,装得委实辛苦,还是赶紧回去躺着才舒服。
便起身同宋惊尘打了个招呼,没理酆怀等人,径直甩袖离开了正堂。
外面天都黑了,一轮月牙挂在夜幕,几颗星星米花般在周围点缀着。
想到米花就觉得腹中饥肠辘辘,白日里在破庙光顾着打听消息,怕酒气令宋钰不悦,所以一口酒都没敢喝,两只荷包鸡也全给乞丐们了,奔波一日,这会子不饿才怪。
傅长言在夜色中走了几步,转身去了膳房。
正堂虽在议事,膳房放饭的点却不会推迟,过去时门已经关了,柴房里黑漆漆的一盏灯都没留。
“真是抠……”
傅长言无奈地摇摇头,末了旋身往回走,心里琢磨着宋钰院子旁的湖泊里不知有没有鱼,他偷偷捉几条应该不会被发现。
宋钰这时候肯定在正堂和宋惊尘一起给唐茂年善后,短时间内不会回院子,偌大一个湖泊摆在他面前,他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遂加快脚步,到湖边后,方要解开衣袍下去摸鱼,一道咳嗽声突地冒出。
“知许,你要做什么?”
酆怀?
傅长言一愣,随即直起身看向从阴影处走出的中年男子。
酆怀翻了个白眼,呵斥道:“我在这等你半天了,你去哪了,混账,见到老子都不叫一声吗!”
傅长言撩一把头发,随口回了句:“我爹妈都死了。”
“你!”酆怀登时大怒,扬手想给他一巴掌,只不过手举起又放下了,缓了缓语气,“爹在这等你不是要同你吵架的,爹是担心酆烬生那人渣会对你不利。纵然从前我对你和你娘不好,但我发誓今后都会把亏欠的弥补,你就不要和爹置气了,随爹回去。”
“去哪?”傅长言掏了掏耳朵,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