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能想象,若是疼爱自己的父母突然间不在人世,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究竟是为什么,上一世那人已经足够悲苦,为何连仅存的温情也不肯为他保留?
陈茗的每一分动作都在骆华卿眼中无所遁形,他们朝夕相伴心意相通,便是那人动动小指头,他也能轻易猜到对方心中所想。
所以他默默垂泪,暗自心痛,都是为了白锦漫?
不过是个……无甚情愫纠葛的人,就算有前尘旧事横亘在眼前,也都已经随着岁月淡去,为何还要纠结不放?
他究竟把自己置于何地,把他们之间的感情置于何地?
仿佛一粒火种落入柴薪,顷刻间唤起星火燎原,骆华卿自己都没来得及意识到这份情绪的所起,就眼睁睁地看着它汹涌地炸裂开来。
如情爱之甜美,如嫉妒之卑劣,尖锐的刺痛源源不断地往上涌,他眉尖微蹙,“哇”地呛出一口鲜艳淋漓的血来!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白嬷嬷啊我哭了!!!
真的是好难一男的
不过我没有让他再吐血了,革命的火炬交给卿卿(并不)
所以大家有没有猜到引起咒术的情绪究竟是什么呢?
求收藏评论,比心心!!!!!!“卿卿!”
陈茗被骆华卿毫无预兆的呕血吓了一跳,顿时从床上弹坐起来。
平日里那人一向身体康健,除了在夜流岛幻境中受创的那回,他几乎没有见过对方伤重虚弱的模样。
心跳如擂鼓,他慌乱地去抓骆华卿的衣袖:“你怎么样?”
“唔……我没事……”骆华卿蹙着眉,嘴角勉强扬起一抹笑容,似乎是想要安慰他,胸口的疼痛却一阵强似一阵地往上涌。
眼前发黑,他撑住床沿想要坐稳,可还没来得及用上力,就身子发软向下倒去。
陈茗急忙伸出双手搂他入怀,见他面色苍白如雪,双眸紧闭,竟然晕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莫非……与自己提及白嬷嬷有关?
心口狠狠一阵抽痛,仿佛被巨力攥紧,他再不迟疑,立刻奔到门外找来了檀鸳与华尧。
他垂着手紧张地站在一旁,看着华尧面色凝重地取出药囊中的银针,沿着骆华卿头部颈部的要穴一路扎下去。
檀鸳则抱着一堆瓶瓶罐罐在厨房捣鼓了大半个时辰,才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汁进了房。
“教主这是体内的咒术又发作了,因为咒蛊吸收精气变得强大,反应比以往更为激烈。”她蹙着眉叹了口气,将药碗递给陈茗,“还要辛苦夫人将这抑制咒蛊的汤药喂教主服下。”
“咒术?”陈茗全副精力都放在骆华卿身上,根本没顾及“夫人”这个恼人的称呼,“卿卿他怎么完全没告诉过我?”
说罢他又忍不住暗暗恼恨自己,分明和他朝夕相对,怎么会这样粗心,连对方身体的异状都毫无察觉?
“咒术不同于药物,除非是使人身体衰弱的那种才会有外在表征,”檀鸳见他急得红了眼眶,赶忙柔声安慰,“尤其是教主所中的这种成长型咒术,通过吸食中咒者的精气生长,没有特殊因素的触动也不会发作,您一时发现不了也属正常。”
“特殊因素的触发?”陈茗蹙眉想了想,语气显得有些不确定,“方才我随口提及了旁人一句,卿卿的脸色就显得有些不对,莫非……”
他蹙眉纠结的样子立刻被檀鸳瞧了个通透,她少年时游历四方,情感经历之丰富,远非眼前这纯情少年所能想象。
看看这委屈巴巴的小样,怕不是遇到了什么割不断舍不理的余情?
她轻掩檀口,揶揄道:
“让属下猜猜,夫人口中的那位‘旁人’,只怕与您关系匪浅吧?”
没想到她竟能一语中的,陈茗脸色顿时涨得通红,片刻才缓缓点了点头:
“确实关系匪浅,怎么说……我实在是亏欠那人太多,想要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