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见他醒来,骆华卿急忙俯身查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陈茗半眯着眼一点点适应眼前的光线,灵魂受损使他头痛欲裂,神志在自我保护的状态之下并未清醒,他怔怔地注视着眼前的人,根本无法将语言组织成片:
“你……我……”
“没事了,你在这里很安全,”骆华卿搂住他的肩头靠在自己怀中,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慰,“若是难受就喊出来,有我在,不必担心。”
按理说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应该会抗拒他人的亲近和接触,陈茗却没来由地觉得眼前这人十分温柔可亲,不论是长相还是清甜的气息都散发着吸引的信号,忍不住舒舒服服地窝在他温暖的怀中,莫了还幼兽似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头好痛……”
骆华卿如何招架得住他这样的低嗔,一颗心登时疼化了,抬手覆上他的太阳穴轻轻揉按:“这样可有好些?”
陈茗点点头,可就算是这样轻缓的动作也惹得自己一阵头晕目眩,索性放松身体,浑身没了骨头般靠倒在骆华卿颈侧。
身体不适,他本能地想要放松休息,不知为何心底却始终烦躁不安,微微侧过头,嘴唇蹭过某个软糯冰凉的物事,忍不住张口含住,莫了还伸出舌尖舔了舔。
“真甜。”他喃喃说道。
骆华卿身子一颤,要知道陈茗半梦半醒之间含住的并不是其他,正是他的耳垂。
原本冰雪透白的肌肤立刻腾腾红透,火热晶莹仿若上好的珊瑚琼脂,他又羞又恼地咬着嘴唇,轻轻推了推陈茗的肩膀:
“小明乖,别闹。”
但陈茗现在的状态显然对“适可而止”这个概念没什么认识,甚至颇有几分混不吝的胆色,不仅没有浅尝辄止,反而变本加厉,嘴唇循着耳垂一路下移,又轻轻咬住了他的喉结。
“唔!”肌肤又麻又痒,手指下意识地刺入掌心,才从疼痛中换回些许理智,骆华卿低喘一声,有些恶声恶气地捧起陈茗的脸,咬牙道:
“你若是再不收手,可当心我把持不住。”
眸子无辜地眨了眨,陈茗疑惑地望着他,不明白他突然的威胁是怎么回事。
但灵魂受损的滋味实在难受,他蹭着骆华卿哼哼唧唧了一阵犹嫌不够,好在对方还残存着些许理智,没有放任他继续胡闹,转身取来放凉的汤药,舀出一勺送到他嘴边:
“把这个喝下去,就会舒服很多了。”
药汁腥臭扑鼻,虽说良药苦口,但这个道理眼下陈茗怎么也参不透,一张脸登时就皱成了包子褶,说什么也不肯乖乖将药喝下去。
骆华卿无计可施,只能自己先将药含在嘴里,再衔着他的唇一口口哺喂下去。
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如此亲昵接触不免都有些热气上涌,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衣衫也不知何时变得凌乱,不是沿着肩膀滑落半截,就是领口大敞。
“……好热……”陈茗微微撅着红唇,身子不安地扭动,刺激得身边人的气息愈发急促。
自己的灵魂力量与古剑同源,或许双修也有利于陈茗的灵魂修复……骆华卿脑子里恍恍惚惚冒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口干舌燥的感觉越发难以忍受,他正预备凑得离陈茗更近些,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呼唤:
“乖徒儿,好久不见,快让为师看看……咦咦咦你们在干啥呢?!”
骆华卿(衣衫半解):“……”
陈茗(满脸通红):“……?”
丘壑子(捂脸尬笑):“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当然继续是不可能继续得了了,半刻钟后,骆华卿就已经衣冠楚楚地与丘壑子还有未名教四位掌事在议事厅中坐定。
丘壑子脸上的神情很精彩,骆华卿心中暗叹,却也不打算解释些什么。
虽说确实什么都没发生,可满室的旖旎情潮是根本掩饰不了的,更何况陈茗神志不清时暧昧的神情更会引得旁人浮想联翩,这种情况下再想解释,无异于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