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川崎的贫民窟长大。
你是个怪物,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同伴,没有人愿意和你相处,因为你是会给他人带来灾厄的报丧鸟,哪里有人死去,哪里就会出现你的身影。
然而就是这样的你,还是会因为自身稀有的治愈系异能,而遭人窥伺,甚至捕捉。但你又做错了什么呢?你只不过是不幸出生在这个对人类充满恶意的世界上罢了。
你默默地演绎着精心准备了一整年的人设,仿佛是因为恐惧而颤抖战栗的身体,如同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无助的蜷缩在小巷子的角落里。
“小小姐,乖乖跟我们回去吧,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由你亲自在港黑挑选出的身材长相最为凶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下属一号极有职业道德的邪笑道,“自由能换来的东西可多了。”比如金钱、地位、锦衣玉食,仿佛只要你开口答应为他们效力,一切便应有尽有。
但是......像你这样清纯不做作的女孩子,怎么能因为区区身外之物的诱惑就出卖自己的自由呢。
一滴眼泪随着垂眸的动作从腮边滚落,你轻颤的声线流露出不言而喻的害怕,闪烁着泪光的双眸却格外的坚韧不屈。“你们杀了我吧。”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清纯有多清纯,楚楚动人犹如一朵盛世白莲,“我就是死也不会为你们做事的!”
“......不识好歹!”虎背熊腰的下属二号明显被你逼真的演技给震慑到了,差点忘了接台词,幸好他脑筋转得够快,自然的把呆愣的表情过度成了听到你拒绝话语的惊讶,遂恶狠狠地说到,“老大让你为我们做事是你的荣幸,哪有你拒绝的份?!”说完他就按照事先安排好的情节拿着麻/醉针凶神恶煞的向你逼近。
你在心里默默给对方点了一个赞,继续装作害怕的样子,蹲在墙角抱着双腿瑟瑟发抖,就差直接嘤嘤嘤的叫救命了。
突然,你敏锐的在一群穿着西装裤的大长腿的缝隙中捕捉到了一抹赭色,站在黑衣人身后的那人似乎也发现你看到了他,停下了脚步,似在犹豫。你知道如果你这个时候向对方求救是能祸水东引成功脱身的,但是作为一个清纯善良不做作的女孩子,你怎么能因为自己连累其他人呢?
于是你眸中因看到获救希望而亮起的光芒逐渐黯淡了下去,低下头保持了沉默,面对抓住你手腕准备给你一针的坏人,不再反抗。
几乎在针头触碰到皮肤的瞬间,你感觉到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蓦地一紧而后因为对方被掀飞时产生的惯性松开。本属于钝器的指甲在手背的皮肤上大力划过,令你手背的血肉都暴露在空气中。
姗姗来迟的痛觉令你慢半拍的“嘶”了一声,抬起完好的左手捂住了右手手背上的伤口,鲜红刺眼的血液从白皙的指尖滑落,滴落在地面,悄无声息的。
在周围的一片惨叫声形成的背景音乐中非常不起眼的、鲜血滴落的声音,似乎在赭发少年的听觉里被无限放大了,他跨过一地黑衣人倒下的身体,来到你面前。
熟悉的、或许跟自身异能有关的、沉稳的脚步声,令你不受理智控制的的开始浑身发颤。
“没事吧?”他蹲到你面前,少年并未刻意压低故作成熟的声线显得意气风发,“还能走吗?”
真是个好人啊......面对第一次遇见的女孩子都会施以援手。你觉察到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你流血的右手上,然后又移动你似乎是在逃跑时掉了一只鞋子的左脚上,便配合的咬着下唇,默默流着眼泪摇了摇头。你对自己下了狠手故意扭伤的左边脚踝红肿了一大片,疼痛延缓的传来,也是真的疼。
“你叫什么名字?”赭色短发的少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拿出手帕给你包扎右手上的伤口,动作很生疏也很小心,把你当易碎品一般,但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你们来说,似乎有些过于亲近了。
觉得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你眸光微暗,语气却怯怯地惹人怜惜,探究的悄悄观察着低着头为你包扎伤口的赭发少年,“我......没有名字。”
“他们都叫我鸱鸮。”你们两人离得很近,近得你几乎可以看清少年犹如水鸟敛羽一般安静地轻颤着的睫毛,闻到他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谢谢你救我,我会报答你的。”你压下纷乱的思绪,柔弱却坚定的说道,只是衬着你现在身娇体弱的模样非常没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