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一条变色龙。
德国异能者克劳塞维茨在他所著的《战争论》里说,战争是政/治交往以另一种手段的继续,政/治是战争的母体,战争是政/治的工具。
这场战争,也是横滨各方势力首领们孤注一掷的赌/局。发动一场战争,不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而是他们深思熟虑后,解决敌我矛盾的最终手段。
无法阻止,不可避免。
你唯一能做的,只不过是在最后关头,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减少平民和港口黑手党成员们的伤亡罢了。你站在横滨的街道上,面前铺陈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还没来得及被清理。人死了,真的都一样,没有什么高贵贱之分。
这些堆积成山的尸体里,有港口黑手党成员的尸体,也有其他组织成员的尸体,还有被误伤的平民们的尸体。他们的表情,有的永远定格在了绝望的瞬间,有的还没来得及从平静转换为惊惧。从容赴死者也有,不过不在这里。
更多的尸体无法拼凑,已经看不出人的形状了,只能看到一些残肢断臂和烂肉一般的内脏,挂在树上的肠子、遗落路边的手指,众多建筑物的墙面上好像有人故意泼洒上去似的血液,弄脏了一大块面积,散发着一股子腥臭。
结合焦黑的断壁残垣上的弹坑,以及满地的弹壳,不难让人猜出这片区域刚发生过一场火/拼。
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了吧。你踩在不知名的尸体上漫无目的地前行,忽而听到了一阵哭声——微弱抽噎着的、富有生机的,小孩子的哭声。
本来是直行的脚步,莫名就拐了一个弯,向哭声传来的那栋已经变成废墟的房屋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正坐在父母的尸体旁哭泣,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穿着米灰色风衣的青年男人站在她面前。
白山吉光的本体拿给了付丧神本灵使用,妖刀罪歌的化身已经前往决战之地。你手里只拿着一把折刀,向那配戴着双枪的红发青年走去。
“不斩草除根?”你停在距离他们两米左右的位置,问道。
无论是哪一方组织的人,只要遇到在火拼中波及到平民所遗留下来的活口,都不会让他们继续活下去给组织留后患。
红发青年侧头看了你一眼。
你恍然大悟眼前这个人就是许久不见的书在你面前曾用过的青年外貌的原型,便收起了因对方无害平和的气质而产生的轻视。能有资格让世界根源记住他体貌的男人,会是什么普通人吗?
“这只是个小孩子。”或许是感觉到你没有恶意,红发青年收回看你的视线,目光落在因为又有陌生人来而感到害怕拉着他衣角的女孩子身上,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手上的枪茧引来你探究的目光。
“你能保证她长大以后不会来找港黑复仇吗?”看样子是没办法shā • rén灭口了。你也不强求,意味深长地合上了折刀。
“我会好好教导她。”红发青年的态度很温和,各种表现都像个普通人一样,只是那双湛蓝的眸子里,藏着某种你不能理解的坚持。
“行吧。就当我日行一善。”你无所谓地耸耸肩,拿出了手机,朝对方摇了摇,“我看你长得挺好看的,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你就是想知道,这人为什么能拥有世界根源的眷顾。
顺利拿到了名为“织田作之助”的青年的电话号码,你百无聊赖的站在路边等车。
凌之前说了会安排人来接应你,却没说这个人是太宰治。你盯着缓缓摇下的车窗露出来的那张笑容清纯可爱的小脸看了一会儿,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还敢来见我?”
真以为你想不明白你提前被调走去池袋做任务,和爆炸的后援团引发的修罗场等等事件是谁用一张照片搞的鬼。
“大小姐不生气?”白皙的脸颊被捏出了一点红印,太宰治收起略显讨好的笑容,有点意外你的冷静,看来已经做好被你打断狗腿的准备了。
“我气什么。”到时候自然有女性的自己来收拾他。你收回手,打开车门上车坐在副驾驶座上,“技不如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