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称呼他为“和尚”感到高兴。从梵文延伸来的“和尚”意思是“师”,本来是一个尊称,要有一定资格堪为人师的才能够称和尚,和尚不是任何人都能称得起的。
而自称“我”,非贫僧,可能是因为在家人不可以自称贫僧的规矩。相对于出家人而言,在家人就是在家中修行之人。
“禅居士。”你可爱的歪了歪头,从善如流。在家修行的最高“等级”是奉行出家菩萨戒的出家居士,这么称呼他也挑不出毛病。“你的琴很好听,以后要不要跟着我?”你饶有兴趣的问。
禅只是温和地笑,“我以前也为施主抚琴,自是知道您不通音律。”要不然也不会偶尔评价都是“好听”“不错”“还可以”之类的。
看破不说破,揭人不揭短啊。你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开始利诱,“我可以给你配几个懂音乐的保镖。”
“之所以您觉得我的琴好听,只不过是因为您今天心情愉悦而已。”禅知道如果他不明确的拒绝你,隔天他就该被想要讨好你的人洗干净送到你床上了,他守着菩萨戒里的六重戒二十八轻戒,当下就摇头拒绝了。
“你这人还挺有趣的。”你有点欣赏他,故意加重了语气试一试他是否真的这般硬气,“所以你这是在拒绝我?”当年要不是你把他们从那个鬼地方带出来,他现在还能衣食无忧的修佛?
“您给了我选择,不是吗?”禅眉目疏朗,端的是一副得道高僧的姿态。
你遗憾的确定了对方是真的不想跟着你建设事业,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便就此作罢。“曾经有一些和你身份地位相似的人,嗯,比如枫,拼了命的往上爬,甚至不惜自荐枕席也要待在我身边。”你手肘支在轮椅的扶手上,托着腮好奇的看他,“为什么你不一样?”
“人生如朝露,何久自苦如此。”禅垂眸,接下来的话称得上是直言不讳了,却没有激怒你的打算,“我身边选择跟随居士的同僚,如今身在何处呢?”
“你倒是看得清。”你挥手让他退下,确实不至于因为他这两三句话就发怒。
先是淳,后是枫,再后是凌。若不是凌目前还活的好好的,你差点就要以为自己是天煞孤星命格了,谁在你身边谁就死。
中岛凌刚好从一个路口进来,禅微笑着向他点头示意,立如芝兰玉树。与他擦肩而过时,中岛凌皱了皱眉,回头多看了禅一眼,才向你走来。
“大小姐。”他依照惯例把这个月整理好的文件递给你过目,态度保持的很恭敬,但其实这种小事是不用他亲自来这一趟的。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你在龙头战争中的表现让很多人重新回忆起了在这些年沉寂下去了的“白夜叉”的赫赫战功。
港口黑手党毕竟是黑手党,追根究底大多数人还是更渴望一个手腕铁血的首领带他们走向辉煌,但介于老首领残暴的统治差点带领港口黑手党一起走向毁灭的前车之鉴,再加上新首领确实是一个表现平和又富有人格魅力的领导者,他们便暂时收敛了自己的爪牙。
而你这个中和了两者优点的继任者出色的能力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至少能让他们知道下一任首领不会把组织搞垮,能更放心的效忠港黑。再配上你已经初见模型的班底,下一任首领的位置,只要森鸥外稍微退步,你就唾手可得。
现如今,想要抱你大腿的人多的是,却因为你出任务“意外受伤”住院所以连你的面都见不到。能有机会见你,中岛凌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表现自己。
你接过文件放在腿上正翻阅着,见凌没有像以前那样退下,奇怪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您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出去散散心?”中岛凌犹豫了一下,邀请的话说出了口。
难得见凌这个样子。你合上文件抬头看他,神情莫名,“去哪儿?”私自带你离开医院的这个罪名可不小,他担不担得起。
“一家孤儿院。”既然话都开了头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中岛凌接下来的话变得流畅,“我二十岁前的家。”
你看向凌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你可不觉得这个理智到苍白的家伙带你回家是因为喜欢你所以心生妄念。“凌想让我去见什么人吗?”你眯眼,什么人能让凌求助到你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