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着门听外面传来的哭声,心脏仿佛被人揪成一团,握拳的手松开,紧抓着门把,只有稍稍向下用力就能传达妥协,他却强行克制住了自己。
每次从这样的梦境中醒来,森鸥外都会恨,恨自己当年为什么没有随着心意打开那扇紧闭的门。
那个在门外慢慢靠着门蹲下、抱着膝蜷缩着哭泣的女孩子,那一刻内心是有多无助?
信子死去的那一天,下起了金色的雨。
一头红发的女子身穿略显陈旧的黑色和服,撑着猩红的唐伞,穿过横滨的大街小巷,似乎毫无目的,只单纯的在□□,又仿佛是在寻找着某人留下过的痕迹。
燥热的空气中飘荡着雨水的清新。
那场雨下了足足一月,沁入横滨的每一寸土地,尾崎红叶依然觉得那场雨还没有停,犹如浸染了她的灵魂。
可笑的是,付出代价最惨重的,不是罪有应得的彭格列,也不是主动发起战争的横滨,而是她早已当成自己亲生女儿的人——
一个,以一己之力担起战争所有责任和生命重量的女孩子。
尾崎红叶一想到那天那一幕,整个心脏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她踏遍整个横滨,却怎么也找不到信子生前的一丝痕迹,仿佛这个城市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她不想再探究信子最后的话语是什么意思、信子到底是怎么做到让被战争牵连的无辜者死而复生的,那是异能特务科一直在做的事。
她只想让自己不继续遗忘,就像其他人一样,逐渐被未知的存在抹去了关于信子的记忆。
“信子呢?”
“信子是谁?”
“......”
尾崎红叶唯独不想这样。
如果连信子身边的人都忘记了她,那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去了吧。
不知不觉,又走回了港口黑手党的大楼。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信子留下痕迹比较不那么微弱的地方,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