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身边的这些魔族士兵像是有意和她过不去,无论她朝哪个方向跑,总有人堵住她的去路。
不一会儿更多的魔族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甚至还有骑兵骑着马飞驰而至。
有好几次,马蹄擦过凝姬的头顶,惊得她缩成一团,想动又不敢动。她拼着最后的力气喊道:“舒望君也不对,安舒望也不对。那你到底叫什么?”
远处云溯望轻飘飘地应道:“我叫云溯望。”
凝姬听到这个回答明显窒住了,她早该想到的,当初人贩子寻的那户人家姓云,而魔皇送来的吊坠上恰好有“溯”“望”两个字。
这些她都是知道的,可她又从未将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放在心上。
将儿子送出去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当他死了。
后来先魔皇身死,夜朔云登位,她出逃得匆忙,连云溯望在人间界是死是活也没花心思打听过。
该说的说完了,云溯望便再没有过半分停留。
他知道这是和凝姬的最后一面了,可是他却决绝地不肯回头看上一眼。这一点,倒是和当年凝姬把他送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在他的身后马蹄争相踏过地上动也不动的猫妖,留下满地的血迹……
凝姬,是真的被她身上的化妖劫克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剩下一更可能有点晚,熬夜冠军不能认输!望雪宫中,自魔皇被陆家派来的死士刺伤已经过了半月有余。
给魔皇诊病的医者换了一波又一波,但是魔皇的病依然毫无起色。
夜朔云本就体弱,如今旧病新伤叠加到一处,情况就显得分外棘手。更让人头疼的是,毒性强烈的猛药会伤害那团尚未成型的魔皇血脉。
魔皇执意要保全身体中孕育的魔胎,所以至今都未曾好好用药。身上的伤口不曾治愈,血也就根本没法完全止住。
靠着陆宇琴的灵力止血,只要行动时稍有不慎,伤口便会迸裂。
陆宇琴见他辛苦,便委婉地提过几次放弃魔胎好好服药,等养好了身子再做打算。
奈何魔皇固执,根本听不进去。他不愿意将火发在陆宇琴身上,便发在了伺候他的宫人身上。
掀了几次药碗之后,每个前来送药的宫人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慎惹恼魔皇性命不保。
陆宇琴这些日子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沈北雪身上,难免疏于处理北陵送来的各类奏疏。
而且他每次一翻开那堆积成山的折子,变成了沈北雪模样的魔皇便会疑心他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了解云溯望的近况,脸色更是差得不行。
这一日趁着魔皇昏睡过去,陆宇琴终于寻到机会翻看几日前送来的奏疏。
不看还好,这一看便着实叫他心惊。
原来在他们离开北陵到望雪宫修养的这段时日,北境的妖族反叛事件已经被云溯望压了下去,大军正浩浩荡荡地班师回朝。
而北境战乱刚刚平息,灵洲那边便借魔皇掳走他这个雷云剑宗内门大弟子、血洗雷云剑宗的引子朝魔域发难。
有不少修真的宗门和世家结成了反对魔域的联盟,看样子若是声势继续壮大下去,不久便会有一场恶战。
魔域内忧外患,可是魔皇却在行宫之中不理朝政。陆宇琴拿着那两本折子左右为难,几次走到床边又折返回去。
沈北雪身子不好,脾气又差,若是直接听说这两个消息只怕又会气得滥杀无辜。
正在犹豫之时,一个宫人却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跪在了地上,浑身抖如筛糠:“禀陛下、陆公子,从北境回来的舒望君反了!
他带着边境平叛和沿路镇守的二十万大军攻占了北陵,如今正往望雪宫这边来了……”
陆宇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报信的宫人所说的他确实都听到了,但是合在一起传递出来的信息却过于离谱。
他忍不住出言打断:“你再说一遍,是何人反了?”
那宫人显然是觉得陆宇琴耳朵有毛病,他心惊胆战地偷瞄了一眼在榻上昏睡不醒的魔皇,抬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