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人送给蚩的。”乌罗果决地回答了首领。
“给蚩?”首领问道,“为什么?”
乌罗不紧不慢地刮着树皮,顺便将悄悄探过头来听热闹的华重新按回去,以眼神警告他最好老实干活,继续解释道“蚩病的那天,他去救个孩子,是那个婴儿。所以,他送东西过来。”
首领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正准备起来,又看了下那堆武器,问道“这个,冷起来,用?”
乌罗没什么耐心地点点头,在首领就要离开时才忽然想起来,急忙喊住问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会说我们的话?”
“嗯……因为是他。”首领思考片刻,坚定地回答了乌罗。
因为是他???
这么迷妹的台词没有问题吗?首领你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东西吗?
乌罗看着首领一本正经的神态,反复确定她没有在开玩笑之后,最终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个部落来讲,他们的美人邻居干什么都是非常正常的事,哪怕学会根本就不该学会的语言,也合理得很。
在默跟乐要去帮忙干活的时候,乌罗最后给他们提了个醒“今天你们俩别用热水洗,用冷水。”
默跟乐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像两只企鹅似的支棱着手,往男人们那儿去了。
掷矛器其实挺累人的,加上木器沉重,乌罗试半个小时就觉得腰酸背痛手抽筋,看默跟乐的模样八成是一下午都在训练自己,居然还能提得动东西回来,真是牲口啊!
首领得知前因后果之后,简单宣布了下得到的免费食物是来自于蚩的勇气,大力嘉奖了他一番,给他今天多添了半片肉,然后就没有了。
太不社会主义了!
还好这时候没有什么法律出现,不然就按照首领这样的奖励方式,迟早有一天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而蚩本身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既没觉得那些肉与盐果该据为己有,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倒是首领的夸奖让他有些美滋滋的。
首领让炎暂时别用日渐稀少的盐,转而使用盐果,至于底下的肉看起来有些古怪,她只谨慎地用了一片,打算先尝一尝是什么东西。
腊肉的增加导致晚饭质量直线上升,乌罗管炎换了点肉汤喝,一转头看见默跟乐正从罐子里舀冷水敦敦敦地喝下去,然后一擦嘴,半片肉就被撕走了,剩下个光秃秃的棍子和半边肉,活像是张迎风招展的方形褐棋。而金鸡dú • lì了小半天的蚩正赖在他们身边听他们讲今早上的故事,只恨自己跑得太快,要是拖延几分钟,说不准就能直面见到那个传说中的人物了。
是洗,不是喝……
乌罗扭过脸,决意眼不见为净。
天气渐渐冷了,吃过饭后极容易犯困,乌罗皱着脸出去刷了会儿牙,呸呸吐掉几口泡沫又漱漱口才回来,脸上已经带上点倦意。
没想到穿越后朝九晚五的工作时间居然实现了。
最近没有什么新的需求,篓子与草鞋都已经够用,兽皮正在逐渐减少,硝制了也只能包着草鞋,首领不打算那么浪费,她决定将几块小兽皮缝在一起,准备新生儿的襁褓。
这些活并不急,大可白天再做。
众人吃过晚饭后都困乏了,而随着秋意越发凉爽,山洞里多了许多干草床,零零散散地铺散着,勉强隔绝地面的凉意,更多人也愿意早点休息,而不是继续干活。
乌罗本来该睡得很熟,他今天已经非常累了,加上早上遇到那个神秘的男人,又一下子接受许多让人猜测不断的新信息——他本该休息得很好,睡得像被一矛捅死的小山猪。
然而——
问题就出在这个然而上!
乌罗睡到半夜,总觉得有人在自己身边,山洞的空间不算很大,半夜经常有人翻身,脚边有个人是很正常的事,可是这次不太一样,乌罗觉得是自己背后有个人,只是他累得睁不开眼,有心想起来看个仔细,到底是谁在他身后装神弄鬼地作妖,又实在觉得筋骨乏累,好像缺了机油的零件,怎么都难以把自己折腾起来。
一个声音忽然悄悄凑近了乌罗的耳朵。
“乌……”珑的声音轻飘飘地传进耳朵里,他十分虔诚地跪坐在乌罗身后,一字一顿地叙述道,“明天的食物,多一点,肉!”
这家伙八成是在首领解释的时候又暂时性耳聋了!
珑虔诚地许过愿之后,阿彩的声音飘了进来,她似乎是悄悄爬过来,直接跪坐在乌罗面前,俯下身静悄悄地说道“乌,我想,睡在,箱里!你,不,讲话,就是,可以。”
我是小叮当?
乌罗试图醒过来的时候,似乎是蚩跟小酷哥走过来,两个男孩轻轻在他头上敲了敲,力道很轻柔,然后一左一右压在了他的脑袋上,静静聆听着,互相询问“你有没有听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