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只看了两眼就把目光收回来了,她今天还要去看看之前种下的种子怎么样,播种那段忙季过后,他们就投入到围墙的建设里去,隔三差五才去浇水施肥,上一次看的时候,有些青青的绿苗已经变成金色了,茂密的一排排顺风摇曳,看起来很是壮观。
他们舂过几次米吃,只不过量并不多,毕竟要留着做种子,偶尔尝尝鲜的那几次乌罗只拿出一小部分来,那一小把要分给几十个人喝,小米粥都能稀成白开水,喝进去还没有肉汤的味道重,琥珀尝过味道,愣是没尝到乌罗所说的米香。
后来又熬过几小锅肉粥,吃起来也像是汤水,偶尔熬糊了,倒是能尝到点焦脆的硬块,只是不填饱,只能磨磨牙。
这次收获得要是足够多,就尝尝乌罗一直提的米香了。
部落的人数一直都在缓慢增加,无奈事情同样一直都在增加,不管是烧陶、渔猎、耕种还是畜牧等等,包括建墙造屋,打磨武器与工具,这些事情都需要人手。没想到吃饱饭之后,事情会变得更麻烦,琥珀捶捶自己的脑袋,她还记得乌罗之前说过有人来偷看部落的事,还有采盐时抓到的这些女人。
那四个女人已经变得很老实,为了防止她们逃跑,琥珀一直把她们关在部落里面做清扫兽类的粪便跟筛土和泥之类的重活忙活,有时候还要帮忙剥麻跟搓绳,她们都很老实地干活,让琥珀省了很多心。
不过本来也是,就算是跑出去,即便没有野兽,也不一定能回到自己的部落里去,再说她们只有四个人,四个人还不一定齐心,刚开始可能还有点劲儿,时间一长就没有了。
人跟动物都一样,本来就是可以驯化的。
要是换在以前,琥珀绝对不会想到关联,可是这一年以来,她的想法有了许多转变,尤其是察觉到有些事是可以联系在一起的一样。
就像是水跟泥能混成陶土,火烧陶土能得到陶器。
乌罗讲过偷看的人跟来采盐的人很可能是一起的,连山部落的人之前春天的时候他们都见过,但是采盐的人跟偷看的人都是不认识的面孔。如果是顺着水走的部落,他们偷看部落没有什么用,所以来偷看的一定是更远而且更大的部落。
采盐的人有那么多,他们的部落一定很大,这点很吻合,琥珀的部落离盐地已算非常近了,她让采盐的人出去时,会挑选十个人,女人要多,男人要少,主要是起保护的作用,而且不能耽误男人的狩猎。
如果她要派出那么多男人跟女人去盐地采盐,部落的人一定非常多,而且路很远,不然男人不该这么多。
“嗯……”
琥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还记得乌罗分析利弊时候的模样,很多话听起来都很有道理,只是轮到她自己想的时候就觉得满头雾水。
只想了一点女人们来自大部落,她就想不下去了。
算了,等他们打过来再说吧。
琥珀洒脱地拿上刚打磨好的骨刀跟箩筐背在身上,去看种子的时候,她们还要在路上看看有没有适合兽群吃的青草,包括种子边上的杂草也要拔掉,还可以抓一些土里的虫子回来一起做成饲料喂给兽群吃。
部落里的活很多,人却太少,加上那四个女人不能分配太远的工作,有些孕妇又明显见着日子了,采集队并不算非常多。男人要么被分去做围墙,要么被派出去寻找长秋膘的兽群,基本上各有去处,乌罗跟阎算是少数部落里长时间消极怠工的两个免费劳力。
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事并不是没做过,刚开始加入部落的时候,乌罗就帮着部落里打磨过工具,只不过这种事没干多久,他就烧出了陶器,正式转了高级技术工种,之后就汲汲营营地帮助部落尽量生存下去。
“老实说,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是这还真是我第一次外出采集,别这么看我,我也没有出去狩猎过。”乌罗感慨道,“我是个普通的文人,不过修的是金融系,毕业后坐得是办公室跟飞机,反正没有做过太多苦活累活,来这里之后怕死得很,基本上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免得被野兽吃掉。”
阎扫了他一眼,不带半点轻蔑地说道“看得出来。”
不知为何,乌罗忽然感觉有点心痛。
采集的都是熟人,堇跟婕叽叽喳喳地在前头开路,敷敷与舒则跟在后头聊天,这几日捕鱼的事暂歇,在这方面的人手基本上全被分去晒草跟采摘果实了。本来梨也要来,可惜她前不久刚刚生产,还是一对双胞胎,差点死在生产过程里,好在福大命大没有真正闭了那口气,不过身体也虚了不少,导致最近的活动基本上跟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