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裁贴身的开叉长裙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她纤纤玉手中擎着一支青玉烟杆,正慵懒闲适地吞云吐雾,微微下垂的领口现出大片令人血脉贲张的雪白。
眼前的画面太过香艳,他心中暗道非礼勿视,忙不迭捂住眼,却没想到白衣御姐冷哼一声,手中白光一现,转眼间抛出一道柔软的白绫束紧了骆华卿的腰身,不由分说将人拉了过去!
“卿卿!”
陈茗立刻伸出尔康手想要拉住他,与此同时背后却微微一麻,顿时立在原地怎么也动不了了。骆华卿的状态显然和他一毛一样,整个人直挺挺地被白衣女子捆了个结实,生拉硬拽着来到了软榻上。
白衣女子反手将烟杆插回头顶的倭堕髻中,葱白十指去势如电,三两下将骆华卿的外套里衣解开,又用白绫卷去了鞋袜,紧接着她小臂一挥,凭空召唤出浓郁的水元素,将他暴露在外的皮肤清洗了一番。
骆华卿:???突然被洗澡是怎么回事??
“想上我的阁床,不洗涮干净怎么行?”白衣女子略带嫌弃地点了点他白皙光洁的胸膛,“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一身汗味的臭男人,你自己不嫌弃,我还觉得讨嫌呢。”
“神医妙月,果然名不虚传,”骆华卿面不改色地收下了“漂亮男人”这个称呼,勾唇笑道,“只是不知甫一见面您就制住在下的软麻穴,究竟意欲何为?”
“想不到你这人倒是有几分眼色。”
妙月抱臂冷哼一声,丝毫没有“被掉马”的慌张,手指朝自己的面前轻勾,那白绫就如同生了眼睛一般缠绕上他纤细的脚腕,托着左脚来到她身边。
“你身中的是赤焰炼狱中的噬心毒,此毒经由伤口侵入体内,中毒者每四个时辰就会心脉抽搐绞痛,轻则晕厥重则呕血,”她修长指尖点上他的左脚脚趾,啧啧感慨道,“现在脚趾已经大半变黑,接下来是手指,等到连嘴唇都如同墨色,也就离死不远了。”
陈茗顺着她的动作望去,只见那原本莹润如冰贝的甲盖早已染上了漆黑的墨色,看起来很像某种美甲的款式,却怎么看怎么诡异阴森。
卿卿的性命,此刻正在被这阴冷的色泽一点点蚕食,他忍不住咬紧了牙关,手指深深地刺入掌心。
不过骆华卿本人却丝毫不慌,仿佛中毒者并不是他,细长的眼梢绵延出某种玩味的笑意,倦懒道:“平白得了神医的望诊,在下真是不胜荣幸,只是不知您是否看够了?看够了不妨将在下的脚放下。”
“呸呸呸,难不成你这臭男人的脚还是什么宝物不成,本神医连嫌弃都来不及呢!”
妙月被他反将一军,登时如同炸毛的猫儿一般松开了他的脚腕,唯恐避之不及地向后挪了几寸——她纵横夜流岛数十年,当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神医谬赞了,在下着实承受不起。”骆华卿淡淡回敬她一句,妙月放松对他禁锢的刹那,他体内积蓄已久的元力刹那爆发,冲破了被封禁的软麻穴。
他话音未落,右手掌心已经光华暴涨,玄天刃应声出鞘,不偏不倚地抵住了妙月脆弱的咽喉:“放开对我表弟的禁制,否则我可顾不上怜香惜玉了。”
“你……”
没想到在自己的幻境中还能被反将一军,妙月登时被气得憋闷了一刹,洁白的面颊涨得通红,胸口更是因为喘息深深起伏。
然而这一刻自己的性命拿捏在他人手中,对方的神情放肆又危险,似乎轻而易举就能痛下杀手,她纵然行事随性,却也知道生死攸关的大事容不得儿戏,即使心中千百般的不愿,也只能悻悻地松开了对陈茗的禁锢。
僵硬的身体顿时恢复了活动的能力,陈茗上前几步来到骆华卿身边,此时他已经翻身下床,赤着脚立在猩红的绒毯上,丰沛的元力孔雀开屏般张扬出凛冽的杀意,青丝飞扬,恍若黄泉下索命的魁煞。
“只怕我们一路行来,都在神医的掌控之中吧?”他狭长的眼眸眨了眨,嘴角衔着薄凉的笑意,却没得半分到眸底,“不论目的如何,只要眼下你交出噬心毒的解药,我们愿意用足额的金钱交换,并且保证不伤你性命。”
早在阿琅救回自己与陈茗之时,他就开始谨慎观察周围的一切,进入璃珩城以来更是万般小心。若说那猎户救了自己与陈茗尚属偶然,那么不论是令鉴发放处诡异的“门可罗雀”,亦或是刻意将阿琅排除事外,怎么也不可能是无意为之。
那么这神医想方设法地将他们二人引来此处,究竟意欲何为?
“没事的卿卿,我有自保的实力,你不必顾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