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一凝,若尘的身体便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在意识消失的前一刻,他还来得及将白锦漫搂入怀中,紧扣住他的手指。
少主,等着我。
眼见着三道神魂尽数被摄取到离魂境之中,司巽懒洋洋翘起嘴角,撤去了涿漓嘴上的封锁。
“闲杂人等都离开了,现在你我也终于能好好谈谈。”
她的神情渐渐冷下来:“告诉我,这一任古剑剑主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涿漓抿唇不语,只担忧地望向光球中的模糊身影,缓缓握紧了双拳。
在离魂境内,白锦漫的魂魄刚刚被卷入,就落到了一方阴暗的山洞之中。
全身上下沉重无比,几乎连抬起手指都困难,他试图撑起身,却气息一促,陡然喷出一口血来。
熟悉无比的疼痛从胸口一直蔓延到全身,他微微蜷起身体,捂着嘴唇激烈地呛咳。
这种感觉……竟然与他以往重病垂死之时别无二致。
放下染血的手指,他艰难地坐起身,却在看清眼前景象的刹那愣在原地。
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方巨大的剑炉,不远处耸立着一柄数十丈高、几人合抱粗细的硕大铁剑,剑身上遍布的锁链下紧紧束缚着一人,而那人身下是熊熊燃烧的烈焰。
这是……
他的目光落在那人粉白的面庞上,掠过小巧秀气的鼻尖和圆润墨黑的双眼——
竟然与陈茗的长相一模一样!
脚下的火焰越升越高,难以忍受的高温下,那人的衣衫早已被汗透。
铁链将娇嫩的皮肤磨破流血,他脸上身上遍布着血迹灰尘,狼狈不堪地哭喊道:
“君暮,救救我!”
救救我……君暮……救救我……
白锦漫唇角淌血,压抑不住急促的喘息,心跳一瞬间几乎停滞:
这是前世轻鸿投入铸剑炉的景象!
法相灵武的天赋让他的神魂力量远强于常人,尽管记忆已经被搅乱,却依旧本能地感到不对劲。
见他踌躇着并未上前,铁剑上的轻鸿突然痛叫一声,从眼角落下两行血泪来:
“你为什么不来救我,我就要灰飞烟灭了!”
“我……”白锦漫一颗心剧烈地挣扎,对于轻鸿他满怀着愧疚,前世最大的怅恨,也正是没能阻挡他跃入剑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