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尧耸耸肩:“这四殿下当真心思深沉,杏仁羹汤汁本身确实无毒,可其中的银耳却掺了混毒。我一时无法完全分清毒素的成分,只能大致判断,若是夫人服下了这剂杏仁羹,很快便会五感丧失,脏腑衰竭而亡。”
骆华卿没有说话,只缓缓握紧了门闩,片刻之后松开,木料竟然完全化为了齑粉。
“既然她铁了心置小明于死地,那我也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
他眸光冷彻,薄唇一吐字字森寒:
“是时候让她认清现实了。”
眼看着好几个时辰过去,日头已然有了西沉的态势,自己派出的内侍却始终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方慕慈在房中烦躁地来回踱着步,神情焦虑。
听闻早间那玄胤小公主不知着了什么道,竟然在明华殿前扭伤了脚,骆华卿将人送回嘉珩宫就没再离开,只怕正为她操心,没时间顾及陈茗的状况。
再者说,只要内侍按照自己的吩咐喂陈茗服下了银耳,即使骆华卿事后察觉他的状况不对劲,检验杏仁羹也查不出任何毒性,这样一来也没办法直接怪罪到自己头上。
这样想着她略微舒心了些,一抬眼发现桌上的茶壶空了,正准备唤侍女为自己添置茶水,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异响。
响动沉闷,似乎是什么重物坠地的声音,她心中凛然,还来不及呼唤手下,房门就已经被推开。
骆华卿逆着光长身玉立,一只手伏在身后,正微笑地瞧着她:
“殿下足不出户,真教我好找啊。”
“华卿你怎么来了?”方慕慈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让自己的笑容温柔得体,“听闻冰汐在明华殿前摔了一跤,我之前与她聊得投缘,正想着去看看她呢。”
对她的说辞不置可否,骆华卿沉默了片刻,忽然一扬手,一道人影被他扔麻袋似的甩出,砰然落在了方慕慈脚边——
正是她派去给陈茗灌药的那名内侍,此刻满脸是血,已经人事不知。
随着骆华卿周身的元力如同孔雀开屏般展开,房门被掀向两侧,方慕慈这才发觉院落之中值守的侍卫早已纷纷躺倒在地,生死不知。
“你这是做什么?”她声音有些抖,“是在冲我撒气吗?”
“你放心,芷熙宫中的内侍和你眼前这人都只是暂时昏迷,”
骆华卿漠然扬了扬下颌,“我不取这狗奴才的性命,因为手上沾了血腥,会惹得他不喜欢。”
“骆华卿,就为了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你就这样和我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