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骞和萧如赋的大军也在两日后抵达了琅轩境内,此番他们也怀着一战定音的心态,行兵布阵上显得谨慎许多。
一连数日按兵不动,只试探性地派出部分军队出动挑衅,见琅轩军队有反击之意,便立刻退回。
伏羽城中,骆华卿、铁毅将军和琅轩将领则没日没夜地商讨着对策,毕竟北部地势低平,也没有高大的城墙与建筑作为掩体,一旦攻势全面爆发,他们实在是难以抵挡。
“二殿下,如您所见,我国北境的祁连盆地呈现漏斗状,难守易攻,”琅轩虎啸营将军闻阕沉吟道,“附近也没什么天险能供我们借用,唯一的一处古河道也已经干涸许久,根本无法使用。”
“河道”一词却提醒了骆华卿,他回忆起自己在丹阳焰灵山唤雨的经历,精神一振道:
“敢问闻将军,那处干涸的古河道位于何处?”
闻阕愣了愣,回答道:“古河道发源于琅轩南部的英廉山脉,原本靠冰川水的融化量水量颇丰,可近些年来气温上升冰川融化,河道也慢慢干涸了。”
骆华卿点点头:“在下有个想法,若是我能暂时让古河道恢复水量,诸位能否助我在河流下游建立一方临时水坝,等水位积蓄到高处,再以水淹之法抗击玄胤叛军?”
“竟有此事?”
在场将领面面相觑,都觉得他的想法过于不切实际,然而眼下骆骞等人攻势在前,着实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也只能答允暂时一试。
次日,众人前往伏羽城南的古河道,骆华卿观察了一番水文地形,发觉河道发源的冰川确实已经枯涸,可在附近不远处,却有几座小型溪流四散。
若是能将他们聚合起来,注入古河道,短期内维持较大水量应该没什么问题。
尽管水之印契的效用并不是无限的,调用已经存在的水资源却不成问题。
在旁人惊诧的目光中,几条溪流生生转变了方向,汇流到古河道之中,浩浩荡荡地向着山下奔涌而去。
“竟然真的可行!”闻阕大喜过望,立刻传令下去,命将士们尽快将下游的湖泊用砖石围堵起来。
五日后,水面的高度便已经堪堪逼近了城墙,骆华卿与铁毅商议后,派出一支奇袭小队前往骆骞的军帐附近挑衅,而后者早已按兵不动多日,心痒难耐,很快发动大军跟了上来。
后来,史书这样记载这一场战役:
“叛军兵临伏羽城下,帝引渠水重塑古河道,兼修堤坝以储水。城闭而决之,水淹七军,叛军溺亡盆地之众以万数计,其惨烈之状不可表耳。”
玄胤叛军来自北方苦寒之地,大多不识水性,被这场洪水打了个措手不及,先锋部队死伤过万,对士气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次日水灵涿漓也如约而至,与他同行的还有一名长身玉立、面容儒雅的男子,二人十指交扣,神态十分亲昵。
“喏,这是你要找的土之印契。”涿漓将一枚啡色的菱形宝石放在陈茗掌心。
“阿漓,真的多谢你。”
陈茗会心一笑,目光落在他身旁的男子身上:“若我猜的不错,这位应该就是土灵前辈吧?”
“剑灵客气了,在下正是土灵垣垚,”男子展颜莞尔,春风和煦,“多亏有了你送漓儿来到这里,我才有了和他重逢的机会。”
原来垣垚与涿漓本是一对仙侣,百年前涿漓因妄动自然之力而受罚,垣垚则设法替他承担了这一切。他本是四象之灵中最为强大的一位,却因为天罚生生损了几百年的道行,并被禁足在东海之滨多年不得出。
“我当初以为阿垚心里一定恨我怪我,因此百年来对他避而不见,到头来,其实在误会生气的只有我一人而已。”
涿漓握住陈茗的双手,真诚道:“所以小明,就当是我奉劝你,惜取眼前人,把握好现在。有什么话一定要说开,不要让这些误会磨灭了真挚的感情。”
陈茗郑重点头,心中又是感慨又是怅然,骆华卿将他拥入怀中,一个温柔绵长的吻便落了下来。
涿漓和垣垚又逗留了一日,便离开了琅轩境内,四象之灵任务也随之完成。
30点生命值的奖励让陈茗的身体状况暂时重返健康线以上,整个人恢复了精力,也帮着大军出谋划策起来。
按照他们的计划,骆骞萧如赋等人遭受了洪水重创,正是最脆弱的时候。骆华卿将元力灌注到古剑之上,啡色的土之印契光华连闪,远方叛军驻扎之地突然地动山摇,修筑的营帐纷纷倒塌。
地龙翻身对于军队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灾难,骆骞慌乱之下无计可施,只能命军队暂时后撤数里,避开地震的中心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