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仍旧酸软无力,谢清霁躺着歇了好一阵,才忍着酸痛,勉力翻身坐起,又扶着床榻边站起身来。
站稳后,他松了手。
习性使然,纵是浑身酸软,谢清霁也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甚至还掸了掸衣袖,抚平了一点儿褶皱,才仔细环顾四周。
这看起来是间卧室,各种物件咋一看摆放得毫无章法,又偏生很整洁——是该站着的就绝不躺着,是该铺着的就绝不卷着。
桌案上摆着一只酒壶,两只杯盏,谢清霁认出来那酒壶是件小法器,看着小巧,实则里面装的酒能喝个三天三夜都喝不完。
还有窗边计时的更漏、榻边的折扇,都是些小法器。
看来是个仙修的住处,不过不知主人是否就是方才那两人嘴里的“君上”。
房里没有镜子,无法照见自己容貌,不过谢清霁根据眼下的身高,和这双白皙滑嫩不见剑茧的手,判断出这并不是他原来的身体。
他怀疑自己是夺了谁的舍,但夺舍不是小事,再怎么高深的夺舍术法,也不可能全不留痕迹。
可他确确实实感受不到自己体内有别的残魂的存在,他和这具身体,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契合。
谢清霁压下满腹疑虑,转身走到门口,手刚搭在门上,还没来得及推开,就听见外头传来动静。
似乎有人在斥了一句“下去”,然后门就猝不及防被拉开了。
谢清霁收手不及,本就勉强撑着的身体往前踉跄了一步,正正撞上一片胸膛。
这胸膛滚烫又坚硬,他被撞得鼻子一酸,眼底立刻泛起生理性的水光,眼尾都微微泛起了红。
对方好像也没料到屋里还有别人,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谢清霁只觉腰上被搭了一只手,掌心灼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让他一个激灵,下意识就想挣脱。
然而对方没给他机会,顺手关上门后,揽着他的手略一用力,就带着他退了几步,抵在桌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