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人眼都比较尖,在黑夜里也能清晰视物,两弟子看见了这痕迹,立刻脑补出一场大戏来。
他们压了压吃瓜看戏的热切心情,状若无意地惯例询问:“你是谁?这大晚上的要上哪去?”
谢清霁自动忽视前一个问题,只把司暮的名头拖出来挡着,淡淡道:“司暮让我随意。”
他现在只想找个安静又安全的地方好好思考一番,没什么心思应付弟子们,冷淡地微一颔首:“劳烦让让。”
属于上位者的威压无形释放,两小弟子陡觉四周气温都降了几度,下意识就噢噢了两声,也没发现他对司暮君没用敬称,就顺从地让开了路。
直到少年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小弟子才反应过来:“啊!”
另一人要比他冷静,没好气地扯着他回身:“别乱叫!吓我——啊!司暮君!”
方才还在屋里的司暮君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身后,正幽幽地看着他们。
小弟子急忙行了个礼,然后就见司暮君绷着声音问:“人呢?”
小弟子呆了片刻后反应过来,抬手指了个方向,问:“是方才您屋里出来的人吗?他说您让他随意……”
司暮君皱了皱眉,皱得小弟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偏头盯着谢清霁离去的方向,一言不发,半晌后才转过头来,抬手指自己的脸:“看到了吗?”
“啊?”
“他泼我。”喝醉了酒的司暮君用指腹抹去下巴的一滴酒,面无表情地重复道,“看到没?他泼我。”
两弟子心里皆是卧槽了一声暗叹真会玩,表面上小心翼翼地问:“那,那弟子们将他喊回来,任您惩罚?”
这显然不是司暮想要的答案,他脸色一沉,显而易见不太高兴,低沉着嗓音嘟囔了几句,末了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不再搭理小弟子,转身又摇摇晃晃回屋里去了。
小弟子大气不敢出,直到司暮君也不见了影,才松了口气,神色古怪地对望一眼。
“方才,司暮君说什么来着?”
“好像说……要找人告状。”
……找的谁两人都没听清,只隐约听见了“师叔”两个字。
大概是听错了吧,司暮君眼下可是飘渺宗辈分最高的人,哪里还有师叔呢。
小弟子们默默地想着,看完了热闹,最终还是匆忙去向上头管事报告去了。
吃瓜归吃瓜,那少年毕竟不是宗门中人,万一出了事,他们可不想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