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霁没想明白,之前还句句紧逼致力于拆穿他身份的人,怎么突然就这么态度大变,不仅对宋公子的话置若罔闻,甚至连问都不来问他一句了。
两人之间仿佛就只剩得一层薄若蝉翼的纸隔着,不管是谁,只要伸手轻轻碰一下,就能戳穿。
就能真相大白。
但偏生谁都没有去触碰。
谢清霁缩在他摇摇欲坠的狐狸壳子里,不敢胡乱动弹,而司暮不知心里想的什么,也一言不发。
就这样假装若无其事地回了客栈。
小狐狸将人赶出屋去,犹豫了片刻,还是调动着微弱的灵力,变回了人身。
他身上还穿着司暮的衣衫。这衣衫对他来说太大件了,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衣领处散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还有那一抹红痕。
谢清霁指尖落在那红痕处,蹙了蹙眉,有些不安。
……怎么觉得它在发烫呢。
这陪伴了他千八百年的红痕,难道也有什么秘密吗。
自重生以来,好像越来越多的事不受控制了。
司暮还等在外头,他怕这人等久了等不耐烦了,又闯进来,匆匆换回自己的衣衫,将司暮那套衣服整整齐齐叠好,拿在手上。
他本打算待会儿就将这套衣服还回去的,转念又想,这套衣服被他穿过,就这么还回去不太好,不如回头买一套新的再……
谢清霁还在犹豫着,外头那人果真等得不耐烦了,叩了叩门,不等谢清霁有所回应,就推门而入。
谢清霁手里拿着衣服,默默望过去:“……我似乎并未喊你进来。”
司暮视线落在少年手上的衣衫上,低低笑了声,只当没听见:“我还以为你要继续当小狐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