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住了衣袖不算,司暮还咕哝了一声:“小师叔……”
谢清霁只以为他醒了,浑身一僵,一动不敢动,片刻后见司暮没有别的动静,才定了定神,小心地想把自己的袖子扯出来。
可他方才没留意,大半个袖子都落在榻上,此时被司暮压在中间……若是硬扯,说不准会惊动司暮。
谢清霁左右为难,又不想拖延太久再生变数,一咬牙,抬手将整件外衣都脱了下来,轻轻放在榻边。
他本该再取一件新衣来穿,可在站直身、眼角瞥见旁边司暮的衣衫后,不知怎么的,就鬼使神差地伸了手。
等他反应过来,身上已披上了司暮的外衣。
司暮肩膀要比他略宽一些,身高也略高些,连带这袖子衣摆也要略长一截,不过并不算相差太大。
而这衣衫约莫是司暮惯常爱穿的,虽然浣洗过,还是隐约带着司暮的气息。
谢清霁指尖蜷缩了一下,觉得耳根有些发烫,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系紧了衣带。
尔后才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出。
……
不远处,白日里被谢清霁一剑削去半边的天道分`身仍旧摊在雪地里,被剑意压着,浑浊一团。
像块脏泥巴,死气沉沉地压在雪地里,毫无动静。
谢清霁心念一收,那风与雪凝聚而成的剑意便收了剑气,乖巧地凑到谢清霁手边,任由他轻轻握住。
然后谢清霁手腕一转,就将那摊烂泥似的分`身挑在了剑尖。
夜色沉沉里,他挑着天道分`身,毫不迟疑地往某个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