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十分糟糕。
陶七起身拉起二毛,瞪了大卫一眼自作主张。而大卫目不斜视,他服务的只有霍厉,二毛的行为已经触碰到了霍厉的利益,他只是做该做的事情。
二毛和陶七解释着他刚刚没碰到那瓶酒,是沙发陷进去导致酒滑落的。
霍厉点头笑着说:“是我们招待不周让您失礼了,让大卫带你去换身衣服吧,一会我在拿三瓶八二年拉菲和路易十三给你带回家。”
“对不住了大哥,第一次上门就给你和桃子惹麻烦。”二毛低头道歉,声音失落。
陶七见二毛这般低落,心里也跟着不舒服,毕竟是他同意让二毛来的,出了这种事情,不管二毛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他都有责任。
二毛也不想让陶七难堪,于是就拍了拍衣服:“抱歉啊桃子,下次你来我家吧,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今天就先这样吧,我先回家。”
陶七一愣,就这样了?
似乎为了印证陶七的想法,二毛对着霍厉鞠躬后就大步朝着门外走,完了客套一声别送了他自己坐车回去,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好意思让人送。
陶七眉头紧锁,看不出二毛的真正意图是什么,难道他不应该选择留下来换衣服,顺势在这里过夜吗?不然二毛怎么有机会激怒霍厉。
难道又是他多想了?不,他的推测不会错。二毛一定有事情瞒着他。
霍厉给大卫递个眼神,大卫了然从酒库拿出酒,包装好速度走出门外,两步并做一步,追上远方人群中的二毛。
在二毛再次拒绝大卫送他的提议中,大卫往返回了霍家大门。在门口停顿了五分钟,旋即转身冲向人群,朝着二毛的方向追去。
客厅内,医生战栗守在沙发旁,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不明所然,随后慢悠悠蹲下身子处理地板上的碎片和污渍。
卧室内,陶七坐在床上,霍厉拿着毛巾在盆子里蘸水拧干,另外一只手小心翼翼握住那只洁白无瑕的玉足,动作缓慢擦拭对方的脚裸,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陶七脸颊浮出绯红,滚动了一下喉咙,抬手擦了一下不存在的汗水,抑住心中的小鹿乱撞。
足底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有点浮想联翩,在擦下去他就要暴露反应了,陶七缩回了脚,对着霍厉小声说道:“脚干净了,不用擦了。”
霍厉碾了碾手上了湿毛巾,望着那只玉足沉思,旋即起身打开衣柜,从里头拿出一套崭新的黑色西装,放到床上。
“我自己换,霍爷可以去外面等我吗。”陶七看着霍厉的眼睛,认真说道。他知道,这件衣服被二毛碰到了,霍厉很不喜欢。
虽然这件衣服是早上新换的,也是第一次穿,可是沾上了别人的东西。连陶七都没发现了,他潜意识里竟然顺着霍厉的脾气来。
别人碰到了就要换掉,陶七竟然在慢慢变得习以为常。
“好。”霍厉说道。
陶七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不会答应呢。毕竟之前霍厉对他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拒绝的话他就用另外一套说辞完美补上,让你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所以陶七也不敢保证,要是霍厉不答应的话,自己该怎么办。
见霍厉走出了房门,陶七这才一件件褪去衣服。如果有人在的话,一定发现陶七全身竟然颤栗着,寒毛微张,胸膛泛着绯红色,跟煮熟的蜜桃似的。
陶七在褪去的衣服中捡起一件黑色的西装外面,闭上眼睛埋头深深地嗅一口,是霍厉的外套,是他的味道。
这种行为就像偷窃的盗贼,在别人看不见的阴暗角落里,行着龌龊的事情。
在不知不觉中某些事情好像变了,变得和上辈子不一样了。是从时候开始,是了,是从霍厉离开这个世界后。
他开始感受到了孤独,独自一人在黑暗中蹒跚走着荆棘之路,最终学会了孤独,驾驭孤独。
不想让霍厉发现这样的自己,可是却再也无法拒绝他的触碰,在两重煎熬的挣扎中,慢慢沉沦。
“好了。”陶七换好衣服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知不觉又想到了上辈子的事情,希望不要有什么露馅的地方。
霍厉走了进来,陶七在风中似乎听到了叹息,那个声音,是霍厉的声音。
就算只有一个叹息,他也认得那是霍厉的声音。陶七悠悠地抬起头,不料一双手掌盖住了他的眼睛。
“七七难道舍不得你那位朋友走吗?”
霍厉为什么那么问,陶七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