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警狠狠摇头,眼中祈求着,想让白般若放过她。
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她怎么可能会放过?
白般若弯腰凑近小女警的脸侧,嗓音带着一股血腥味,吹过小女警耳边的碎发,“他是我的。”
不等话音落完,她手里的匕首忽而扬高了,在小女警目眦欲裂的目光里,猛然破空劈下!
“不!!”那团破布终于被舌头顶开,新人惊恐地尖叫出声,整个人顿时疯狂地扭动起来,情急之下她居然连人带凳子地摔倒在地,一边嚎啕大哭起来,一边竭力扭动着身子想要远离苗欢欢,“你、你走开!走开啊!离我远点!”
“卡!”刚到情绪最高点就突然来了这一出,徐导的脸也不由得黑了。
他看了一眼苗欢欢,她就站在原地,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刀子,表情颇为无辜地向导演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苗欢欢的演技的确栩栩如生,仿若真是那么一个畸形而扭曲的shā • rén犯——
这本就是剧本里的一段情节,况且在刀落下来以后就会马上切下一个镜头,压根不会伤及到演员的一根头发,没道理这新人会吓成这个样子。
……但除了苗欢欢和新人,没人知道,苗欢欢放出的杀气是真的。
因着这一出,新人的情绪一直缓不下来。就算解开了一身胶布,从椅子上下来了,她整个人还是被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旁边有人在小声劝慰她,新人委屈不已地抽噎着,心中却隐隐生出一丝怨怼来。
自她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在片场吃了这样的大亏,而且还是发不出来的闷亏——
剧本里本就有的情节,她如何去解释对方真的曾存过杀心?
新人往苗欢欢那儿看了一眼,却发现对方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两人的视线一对上,苗欢欢还冲她眨了眨眼。
她的笑容极其恶劣,眸中尚有一线若隐若现的红光,惹得新人打了一个寒颤,慌乱地把视线挪开了。
这一整天下来,单单是白般若绑架了小女警的这一场戏,就重拍了不下十次。
等到最后整个片场都因为徐导的脸色而变成低气压时,新人也叫苦不迭。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的话,对她的情况十分不妙,她只得硬着头皮顶住对方凶残的血腥气,又强压住心头下意识涌出来的恐惧和尖叫的欲望,最后不尽人意地勉强过了这出戏。
重拍十几次,尖叫又挣扎了十几次,又因为害怕做了老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结果越演越差,草草了事,再加之整个片场的进度都被她拖慢了,原本有心安慰新人的其他人心里也都有了一丝不满。
片场的人陆陆续续离开,没人搭理她,更没人理解她。
新人只觉得满腹委屈,却又不知道该跟谁一诉心中的不满。
心口憋着一口发不出的怒气,身体又残留着对苗欢欢的恐慌,这一切都让新人的脑袋混乱不堪。
新人茫然地离开了剧组,就在她准备去化妆组卸妆的时候,她忽然看见了黄桑的身影。
想到在上一世,黄桑曾对她散发出的那些善意,新人心头一暖,满腔的诉苦之情顿时有了去处,她当即迈开了步伐就向黄桑跑去。
可她刚跑出没两步,就见到一只手把没反应过来的黄桑给拽进了化妆组的房间。
误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新人连忙加快步子追了过去。
化妆组的大门留着一条小缝,新人伸出手要推开门,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笑吟吟地响了起来:“我今天演得怎么样?”
苗欢欢?
她和黄桑在一起?
新人一愣,那要推门的手也停了下来。
她站在门外,听里面沉默了许久,那一道微沉的嗓音徐徐开口道:“可圈可点。”
这话反过来,就是在说新人她演得不怎么样了。
新人的心沉到了谷底,但在听到他下一句话后,她又欣喜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