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桑并未仔细听她的话语,他垂眼看了看袖角上的那只手,目光轻轻往后一瞥。在这一记毫无情绪的目光下,新人的手蓦然松开了。
她心里莫名地有些难受起来。
眼见他又要走,她仰着头,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她可以留下来?”
这一个她,显而易见指的是苗欢欢。
脑海里浮出这一个名字的时候,黄桑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笑容淡了淡,眼里的神色冷了下来,“这不关你的事。”
显然是拿她当陌生人来对待了。
新人的脸色苍白了一分,她笑得有些苦涩,“我知道我没立场来说这句话就,但是请你离她远一点,你不知道……她有多危险。”
黄桑微微一顿,可随后他头也不回地留下了一句话,“你多虑了。”
“黄桑——”
……
黄桑走到后台门口的时候,看到了等他已久的苗欢欢。
她站在一大片浓稠如墨汁的阴影里,面上的表情因着昏暗而模糊不堪,他只看得到她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腕上挂着的那一只小壶。
见到她还在等着自己,黄桑心里微微一松,脚下的步子快了些,几步就走了她身边,“等了很久吧?”
“对。”
苗欢欢应得毫不客气,黄桑哑然失笑,“这次是有事耽搁了会儿,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记者的事他没有与苗欢欢道明,苗欢欢也没多在意这些事,两人相携去了停车场,来接他们的蒋哥同样也在那儿等了大半天。
回家的路上天都黑了。
路灯晃晃照亮了前路,却怎么也照不亮那犹如油墨一般的夜空,漆黑而深沉,像是压着层层乌云,连一点星辰都见不到。
空气里有点儿压抑的味道,车里也因这片压抑而有些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