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她怎么想到要息影?
回到家,黄桑把蒋哥捡回来的奖杯放在了她房间的书桌上。
书桌上面干干净净的,只有一本他曾经翻阅过的日记本,上面列过的清单早就划了个一干二净。如今拿到奖杯以后连戏也不拍了……是因为她已经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了吗?
那她还有什么目标要去完成?
没有了目标的话会怎么办
黄桑怔怔地在苗欢欢的床上坐了许久,恍然发现,在她住进他家里的这两年以来,这间卧室里也同样冷清得可怕。除了衣柜里放的几件常穿的衣裳和日记本,卧室就没了其他属于她的东西,卧室整洁干净,却又好似空无一物,没什么人烟气。
他想了许久,等到苗欢欢洗漱完回到卧室,黄桑才缓缓抬起了视线,看向了她。
在她走近房里的时候,大橘猫一直跟随在她脚边,一边喵喵撒着娇一般软软叫着,一边用爪子扒拉她的裤脚,仰头用圆滚滚的眼睛巴巴望着。
看到这一幕,黄桑微微地有点扎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橘猫越来越黏着苗欢欢,连他这一个正牌的铲屎官都不放在眼里。
苗欢欢并没有接收到大橘猫一脸的求撸求抱,她看着还穿着白天那一身衣服的黄桑,眉梢微微扬了起来:“还不去休息?”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说以后不再拍戏的原因吗?”听到苗欢欢的话,黄桑未曾起身离开。他抬起双眼,直直地看着苗欢欢,想要知道一个能让他心定下来的答案。
他早就过了天真无邪的年纪,自然不会以为苗欢欢息影,是为了以后能有更多的时间与他相处。
看出了黄桑眼里那点儿想要知道答案的执着,苗欢欢瞥过一眼书桌上那一座被摆放好的奖杯,她弯了弯嘴角,道:“因为再继续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我要的只有奖杯和一个影后的头衔而已。”
这理由简直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
“那今后你想去做什么?”黄桑接着问。
今后?
想到什么,苗欢欢微微一顿,她注视了黄桑一会儿,然后缓缓笑了起来,一边垂下眼把玩着手腕上的小壶,道:“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我明天要出一趟远门。”
“……”
三年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说出远门这个字眼。
以往就算是去外地拍戏,也不会说她要出远门。不知道为什么,黄桑感觉到她说的这一句话没那么简单,就像一块正在发酵的面包堵在心里,让他有些发慌。
苗欢欢曾与他说过,好奇会害死猫。说白了,就是不想让他过多地去插手她的事情。
黄桑曾经是能做到,但这一次他忍不住问了:“你要去哪里?”
这一句话落下,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
在看到苗欢欢笑吟吟却不做回答的模样,黄桑更是心慌了起来。他的嘴唇不由得抿紧了,手指也泛起了一丝凉意。他深深地凝视了她好一会儿,低声问:“你为什么要出远门?”
像是怕被拒绝,他迫切地又追加了一句:“告诉我!”
看来他今天是打算问到底了。
苗欢欢微微顿了一会儿,才轻笑道:“因为我捅了一个天大的窟窿,要出门避一避。”
“什么天大的窟窿?”黄桑紧接着问,心里头却飞快地转起了如何去帮她摆平窟窿的法子。
然而苗欢欢说的窟窿哪有那么简单。
见黄桑还要继续问下去,苗欢欢笑了起来。她扯过书桌下的椅子,坐在上边之后便习惯地翘起了二郎腿,一副慢悠悠的模样。也不管他相不相信,苗欢欢道:“前两年一直在打雷,你还记得吧?”
她要出远门跟打雷有什么关系?
黄桑迟疑地点了头,“我记得。”
“就是因为雷打得多了,所以破了一个窟窿。”
天道之所以打雷,是为了抹除这个位面不该出现的东西——炼妖壶里的那些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