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也退不了了,我倒挺喜欢这个装裱的檀木框,起码雕工不错。”
“只是配这画可惜了。”苏青灵机一动,“小姐,要不我把这张画取下来,刚裱上去的浆水还没凝固,好取。”
“嗯。”师青寐对这副抽象画的印象也一般,当下便同意了。
苏青是个行动派,不过片刻便将字画完完整整地取了下来,拎在风中抖了抖。
浆水的味道在空气中飘荡开来,苏青捏着鼻子打量了下有些皱巴巴的画卷,忽然呆住了:“小姐。”
“怎么了?”师青寐不解地看向苏青。
“作这副画的人不是无名氏!”
“哦,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青寐,师青寐。”苏青惊了:“竟然是名女子画的!”
师青寐被风噎了一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苏青将画拿到师青寐眼前,师青寐这才发现那蝇头小字写在画卷的背面,难怪先前没发现。
脑海中的那抹身影变得异常清晰,躲藏于万千星辰下的夜色尽数散去,荧荧灯火拟作万缕晨光。
“小姐你去哪?”
护城河面上漂移着万千盏黄色的莲花灯,粼粼的水波倒映着两岸湍急的人流。
先前的摊位已经不见了,剩一堵白墙立在那里,光照不进,只留下一片黯淡的惨白。
师青寐望着空荡荡的街角,只觉情理之中与理所当然。任谁宰了头大肥羊,都不会留着摊子等那肥羊反悔。她释然一笑,转身离开。
人生便是如此,若是走到尽头,总免不了穷途末路,留下一抹黯淡的惨白。可人生又不全然如此,望得到尽头,却望不断春风。
暗处的人负手站着,仅有的一道光擦着他的发丝映上墙去,他向前一步,灿灿然一笑:“先前那副画忘了署名,方便让我补上么?——在下祁子御。”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久了终于可以发出完结的咕咕声了,谢谢各位宝贝一直以来的陪伴,爱你们~
最后的最后,给旧文的尘土撒一把粉嫩的小花,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