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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1 / 1)

“你知道个屁——”

警察推了他一把,“老实点,别说脏话。”

最后以他罚了五百块钱,扣了五分做为结束。

他厌倦了商场上的惨烈厮杀,因为他曾在那里风生水起也在最后一败涂地,但他最后还是回去,面对那些他曾经觉得再也不会沾手的东西,和那些他觉得一辈子不再相见的人。

陶家在一年后起死回生,经历一次洗盘,再次牢牢扎根站稳,陶恂也在一年后因为表现良好提前出狱。

在这一年里,沈琛无数次去看他,他从未同意,他只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他的近况,一开始说很不好,后来陶家起势,又说很好,他知道不可信,想见他却从未见到。

他有时候会站在他所服刑的监狱外面抽烟,一根接一根的抽,想着他会不会死在里面,就跟那两年里他无数次设想的一样,他的内脏有时候会剧烈疼痛,他告诉自己,那是旧伤犯了。

——只是近来犯的越来越频繁而已。

他对感情失望至极,到了后来毫无期待,他只是利用了他半辈子,最后一点良心发现而已。

旧时的朋友早已背叛离散,他不知是谁曾经嘲讽过他——沈琛,你原来还有心啊?

那是觉得荒诞无稽的语气。

——其实他自己也这样觉得。

陶恂在里面呆了一年,那一年里发生的事情很多,最大的大概是官至部级的沈姓gāo • guān辞世,那是他第一次想见沈琛。

他一个人在监狱熬了一夜,肺里疼的仿佛要撕裂胸腔,他开始发脾气,好像又是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陶家小少爷,闹的不得安宁,最后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

第二天他爹和他哥哥坐在他的病床前问他怎么了。

他想了想,摇头说:“没事。”

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事,也说不出来还有什么事是需要自己挂心的。

一年后刑满释放,他出来还没看见自家爸妈和哥哥就被沈琛扣到了最近的酒店。

他压着他,眉头皱的很深,像一条漫长的沟壑,喊他的名字:“陶恂。”

他答应了一声,然后被咬住了颈脖,他甚至觉得那一刻沈琛对他动了杀意,但不知什么时候咬合变成了亲吻,他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琛哥把他压在床上,像是一头狼在咬他的猎物。

一口一口,吞吃殆尽。

那场梦持续了很长,大概是三天,醒来的时候他一身狼藉,前半生的荒唐尽数作废,他一直来不及说一句,其实我是上面的,算了,他也不是不愿意。

沈琛咬着他的猎物,眼里的光称得上凶狠,却又无比的冷静:“我只爱自己,除非你完全能属于我。”

这不是一句情话,这是认真的,大概是威胁还是什么,陶恂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了半辈子,终于在着一刻认栽。

不,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栽了。

那一年他们三十有五,人生小半已经过去,轰轰烈烈疯狂肆意都走的差不多,却又好像才刚刚开始。

沈琛没有说错,也没有撒谎,他对所有的感情都失去信任和盼望,他只爱他自己,除非有一个人能爱他胜过他自己,他才能把他归纳进自己的所有里。

他只爱自己,他只爱你。

后来陶恂曾经焦虑,琛哥对他到底是不是爱情,还是只是亏欠?这样的心思是折磨,他在每一次夜里惊醒的时候都会犯病,四肢冰凉。

后来沈琛同他说,一开始确实只是亏欠,只是后来才发现不仅如此。

他那样谨慎孤僻的人,一辈子可能就只有那么一次付出真心的机会,而他本身也并不仁慈,他从不施舍,他只做稳赚不赔的生意。

陶恂赌上了一切,换来了他,而对于陶恂来说,沈琛已经是最为重要的。

这场生意甲乙双方都没有吃亏,这世上双赢的局面不多,他们说不上是幸运还是不幸。

沈琛还是那个锋芒毕露的青年,只是他慢慢有了软肋,陶恂也还是那个嚣张跋扈不长脑子的纨绔,只是他身后有人能教着他并不算聪明的脑子,教他怎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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